不过我又仔细想了想,王警官似乎让我不要刺激那个变态。
“要不这样,我把如林少爷约出去吃饭,您出去吃饭时,正巧遇见了我们,这也很正常吧?”
沈夫人闻言笑着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来,阿宁再多吃点,走的时候再打包一盒点心回去啊。”
……您再这样喂下去,我就要从小黄鱼干变成鲸鱼干了。
我给沈如林打了电话,后者毫不犹豫应下了饭局,可见他有多想念沈夫人。
我顶着激怒沈星州的危险出主意,原本也不是为了膈应垃圾老板,只是实在受不了沈夫人每天哀愁忧虑。看这对母子明明思念对方却又闹别扭的样子,怪可怜见的。
饭局约在了“古松园”,听着像个公园景区的名字对吧?
他们家做高端仿古私房菜的,连包房里的挂画、摆设都是真正的古董,提前预约才能吃到。不过我没啥感觉,论私房菜的品质,还是当年“聚宝盆”薛家更胜一筹;论服务品质,波利塔王室宴会的随身侍从更加周到
如果不是沈夫人也要来,我可能会带沈如林吃老陈家麻辣烫,或者烧烤夜宵摊。市井之中,烟火人间,凡尘百态,嬉笑怒骂,才是活着的真正滋味。
啊,真想和王警官吃火锅去,不过警局最近很忙的样子,我不方便打扰,也不知道夕阳红大爷大娘最后怎么样了。
“谢谢你,萨宁,谢谢你一直在帮我,还有照顾妈妈。”沈如林真心实意道,他比之前成熟了些。
不过想到他抛弃许楚楚的事情,我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应答。
沈如林苦笑一声:“我知道你在厌恶什么,对不起,萨宁,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不在乎楚楚,我只是……”
“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必和我一个外人解释,另外,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许小姐,不是我,”我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你最近和几个董事走得很近?”
“嗯,具体的我没法告诉你,但一切都在计划中。”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相信他们。”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但沈如林显然并不想讨论这个,也根本听不见,等沈夫人在包间招呼我们时,又匆忙走了回去。
虽然沈如林不听劝,但看着沈夫人脸上的笑容,我没吃到火锅的心情也就平静许多。
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沈星州抵达A市。
他倒是没干更多的恶心事,只是忙得很,而且好几次都下意识地避开我。
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他又想憋个大的,但很快我就没空想太多了,因为沈如林被打了。
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的地下停车场,一群看不清脸的混混从背后偷袭,把他套进麻袋里打断腿,最后一闷棍还砸中了脑袋,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才送去医院,如今昏迷不醒。
沈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而我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垃圾老板。
沈星州表情不变,一边扶着母亲,一边不屑地瞥了我眼。
哦豁,你还敢看不起咸鱼?王警官可是一直在搜集你的罪证,要送你牢底坐穿呢!
然而,最后小混混供出来的指使者,却是公司的陈董事。
“会不会是小混混们说谎?”我认真建议道,“沈星州故意推到陈晨身上的?”
王市安正蹲在警局门口吃红烧牛肉泡面,当然,身上没穿警服,闻言无语道:“萨宁,你是觉得我们警察很蠢,还是怎么地?”
这种恶性伤人事件,怎么可能随便让人诬陷啊?!
“怎么会呢,王哥你想多了。可是吧,沈星州这个人太垃圾,也太狡猾了。”
王市安嘬了口汤,斜眼眯我。
“……我就随口说说,王哥你冷静。”
“嗨,”王警官也乐了,用塑料叉子点点我,“我发现你小子也挺有意思哈,之前几次还老老实实喊‘警官’,现在就叫上‘王哥’啦?下一次,是不是要喊我‘老王’?”
“啊这,警官吃面,小心面坨了,加油,你一会儿还得交接班呢。”
“这事快出警情通知了,我也不瞒你,就是陈晨干的,和生意场上的事情有关。”
“不过沈星州确实在里面挑拨离间过,让陈晨以为自己挪用公司款项的事情暴露,会被董事会除名,还可能被清查。慌张之下,他脑袋一发晕就喊人教训沈如林。现在董事位置丢了,牢饭也吃定了。”
我立刻来劲了:“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事肯定有沈星州的份儿,这叫,叫什么,哦,教唆犯!”
王警官以怜爱“法盲”的眼神看着我。
“他让陈晨去打人了吗?他就是告诉陈晨,沈如林会因为挪用公司款项,将他赶出董事会,这不是事实吗?另外,你怎么界定他是主观故意的?”
从头到尾,垃圾老板对沈如林都没有表露出直接的恶意,甚至对外还伪装成一个“好大哥”模样,反倒显得像沈如林因为嫉妒,一直针对着这位“真少爷”。
我无言以对,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是沈星州的连环套。
收买老管家,让沈先生中风,接管沈氏,又强行要我回来,想利用小时候的情谊,对付沈夫人和沈如林。
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