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假意!
令人作呕!
呸!
汉王心中怒骂,脸上泪流满面:“这两年,我时常惦记二哥。”
太子眼眶泛红,声音略有些更咽:“你回来就好。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在一处,齐心协力,一同尽孝。”
兄弟几个情真意切,抱头大哭。
龙榻上的隆安帝,看着兄弟情深的一幕,目中闪过一丝欣慰。过了片刻,才缓缓张口道:“都别哭了。”
兄弟几人这才各自擦了眼泪。
一旁的曹贵妃,也颤巍巍地抹了眼泪。
太子两年没见曹贵妃了,此时目光一掠,颇有些惊愕:“贵妃一直闭宫养病,怎么忽然变得这般苍老了?”
秦王赵王也一样许久不见曹贵妃了,看一眼过去,俱是一脸震惊。
曹贵妃早没了往日的傲气,低声应道:“有劳太子惦记,本宫的身体已大有好转。”
太子略一点头:“如此,孤也就放心了。”
这等对话,令各自都腻歪恶心。不过,当着隆安帝的面,做戏是必要的。这宫中,谁不是随身戴着几副面具,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是基本操守了。
唯一表里如一的,大概只有太子妃了。
隆安帝咳嗽了几声,几个儿子齐齐冲到龙榻边,皆是满眼焦急关切:“父皇怎么又咳嗽了?”
“快宣齐院判进来,为父皇施针!”
汉王更是红了眼,声音低哑:“看父皇受苦,儿臣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总之,就是一个孝顺!
隆安帝听着儿子们的声音,头脑嗡嗡地,反射性地皱了皱眉头。待咳嗽稍稍平复,才道:“汉王留下,太子秦王赵王先退下吧!”
这时候,倒忘了汉王做过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行径,开始心怜起小儿子来了。
太子心中哂然,拱手告退。
秦王赵王也一并告退。兄弟三个一同出了太和殿,彼此心里想什么,谁也不清楚。面上却是一派庆幸喜悦。
“不管如何,四弟回来总是一桩喜事。”赵王欣然笑道:“父皇两年不见四弟了,少不得要说说话。等四弟出宫,我在府中设宴,大哥二哥可得一并来。”
赵王此人,才干平平,除了身材肥硕,其余没一样能比得上别的兄弟。论脾气,倒是最好相处,和秦王太子也都处得不错。
秦王第一个应了。
太子略一犹豫。隆安帝病倒在榻,如今朝政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每日批阅奏折,都得到半夜。哪里有闲心和闲空出宫去赵王府喝酒?
秦王目中闪过一丝冷笑,对赵王笑道:“三弟,太子每日要看奏折处理政事,时常要忙到三更半夜。你还是别为难太子了!”
赵王颇有些自责:“大哥说的是。正事要紧,我这酒宴来不来的不要紧。二哥千万别为难。”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不应也不行了:“政事要紧,兄弟情谊也一样重要。到时候我一定去。”
赵王舒展眉头,呵呵笑道:“二哥这般给面子,我心里着实高兴。时间就定在明晚吧!”
太子欣然点头。
秦王赵王联袂离去。
太子看着秦王赵王的背影,目中闪过一丝凉意,旋即隐没眼底。
回了东宫后,太子先去见太子妃,将明晚去赵王府赴宴一事告诉太子妃:“赵王再三邀请,我推却不过,明晚去赵王府。可能要迟些回来,你就别等我了。”
太子妃点点头,嘱咐一句:“多带些亲卫。”
虽然赵王没那个胆量算计太子,不过,小心无大错。
太子笑着嗯了一声。
太子妃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身影,随口说了一句:“那个沈祐,大概是随了亲爹,真是个犟种。”
太子笑容微微一顿:“怎么忽然这么说?”
太子妃随口将几日前的事告诉太子:“……连敷衍我几句也不肯。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一声不吭。我一恼,就打发他随红玉一同去了邱家一回。”
“有千般不是,也是亲娘。哪有这般冷淡疏远的道理。”
看着一脸不满的太子妃,太子心里无奈叹息。
她的世界里,只有讨厌的人,没有恶人。
这也怪不得她。她自小就被父兄捧在手心,嫁给他之后,他也全心地爱她宠她。她看到的都是美好与温暖,不知人心的冰冷阴暗。
她也不知真正的江氏是何等无耻卑劣,还为江氏不平……
“人家母子之间的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太子不愿多想江氏这个人,随口道:“以后,也别再逼着沈祐去邱家了。邱明城不会苛待江氏。”
太子妃睁着明媚的眼,笑嗔太子:“你是不是想说我多管闲事?”
太子失笑,握住太子妃的手:“我哪里敢说太子妃娘娘的不是。”太子妃笑着嗔他一眼,将头依偎进太子的胸膛。
老夫老妻的,还像年少夫妻一般亲昵恩爱。
……
曹贵妃汉王母子在太和殿里待了整整一日,直至天黑才告退,出了太和殿。
“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回来之后,一直待在宫里。”曹贵妃叹道:“等出了宫,别四处乱跑,早些回汉王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