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一个是在垃圾星生活了十几年才回到帝国的年轻皇储。
兰则脩意识到这一点时,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想去看白初,却又在突然之间根本不敢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
后者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变化,而是将目光定格在正好被兰则脩抓壮丁过来的厌百战身上。
厌百战作为机甲赛场数一数二的机甲师,又刚好在观众席上看热闹,兰则脩当然知道他的能力,也知道他毫无背景却很有实力,只要钱给到位,拖住白初的机甲修几个小时完全不是问题,并且还能给出有理有据的解释。
厌百战刚因为白初挣了一大笔钱,眉宇之间也没有平时那么冷淡。
白初和兰则脩之间的话题不是他能参与的,他自觉把耳朵收起来,给白初的机甲做了最细致的检查,并且按照最好的修理标准给出了修理估价。
既然要拖延修理时间,当然要用最好的材料,该出的借口才更真实,更具有说服性。
无需白初开口,兰则脩迫不及待道:“用最好的材料,务必要把殿下的机甲修到最好。”
他如今的这一声殿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暴露了白初的身份。
厌百战早有猜测,了然的同时还是多看了白初一眼,但很快埋头修理机甲去了。
机甲师的收入和修理机甲应用的材料是有关系的,除了固定的修理费用之外,材料用的越好机甲师的提成越高。
兰则脩都发话了,厌百战当然是毫不客气给这架普通机甲用上了最好的修理材料,又从中赚了一笔。
白初当然认出他来了,她盯着厌百战看了一会儿,犹记得一个口罩的过节,目光又从他修理机甲的动作上掠过,心头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现在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白初瞥了一眼身边脸上写着殷勤眼神却恨不得把她赶出机甲赛场的兰则脩,继续刚才的话题。
“看来我应该很快就能继续比赛。”
她格外有信任感的一句话让兰则脩心虚的同时却不敢露出半分,可下一刻又听皇储殿下道:“本来我想如果其他八支队伍有事,我可以考虑下次挑战又或者收回挑战函,毕竟我都出来一天了,老在外面晃荡也不像回事。”
兰则脩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瞳孔微微放大,表情管理逐渐离家出走。
这还不是最糟心的。
皇储殿下说完了后,还自顾自小声嘀咕:“我还没找母亲告状呢,也不知道待会儿回去告状来不来得及。”
兰则脩:“……”
皇储殿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有多么吓人,又或者说她是知道的,却还故意这么说,毕竟她脸上过分单纯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做作。
兰则脩根本不敢吭声,白初又露出疑惑的神情询问道:“话说,机甲赛场收回挑战函需要赔钱吗?”
发出挑战函要给押金,没道理撤回挑战函可以免费,机甲赛场不可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而挑战函如果可以轻易收回在机甲赛场也就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了。
兰则脩头痛欲裂,他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贪心的人获得了一时的利益总归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损失更多。
兰则脩的心情宛若坐过山车,一瞬间落到低谷又在下一刻冲上山巅,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近乎于迫切的点点头:“当然当然,只要殿下想,可以不用花费任何费用收回八封挑战函。”
球球了!真的不要再继续赌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只是第七区,第八区也要跟着破产,没准最后要牵连整个机甲赛场!
白初托着下巴似乎在仔细考虑,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卫迟不乐意了,“白小初,这可是几百个亿的大桩生意,不对不对,那么高的赔率之下,没准是几万亿的大生意,你可不能目光短浅,再说了挑战又不急在一时,我们什么时候有空来打一场又不是不行?”
卫迟把自己的精打细算发挥到极致,兰则脩在一边听着死死瞪圆的眼睛,他很想插嘴可又害怕多说话反而适得其反。
白初瞄了一眼卫迟,神色间有些为难,还愤愤不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谢扒皮,我能出来浪一回实在不容易,谁知道下次来机甲赛场是什么时候?”
第二皇女和谢公爵之间的联盟对兰氏家族来说不是秘密,兰则脩听到谢扒皮三个字,稍稍反应便意识到她说的是谢元淮。
卫迟愤愤不平道是他明明是帝国皇储却要害怕一个公爵,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白初不乐意了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
兰则脩在一边听的头痛欲裂,但他很快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了几个信息点。
首先,白初来机甲赛场谢元淮是不知道的,并且还强烈反对她到机甲赛场来;其次,她这一次回了皇宫没那么容易出来,短时间之内都不可能来机甲赛场。
这简直正中兰则脩的下怀,他眼珠子一转,殷勤地给白初出主意:“殿下这样的确有些麻烦,挑战函的有效期是一个月,如果不在一个月内完成挑战赛,机甲赛场将会自动判定挑战方认输,照我说,殿下不如收回挑战函,等之后有空了再来机甲赛场玩一玩,第七区一定敞开大门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