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眼眸,两人视线交织,又在片刻分开。
她双手抱胸,正想说话,一直都有奏乐的宴会厅忽然肃静下来,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问安声。
本来不出席宴会的女皇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帝国军事总指挥毕胜将军。
几人几步回到宴会厅,女皇正巧看见白初,便对她招招手,后者会意,乖乖走过去喊了一声母亲。
女皇笑起来拉住她的手对着身边的毕胜将军道:“小初,这是毕胜将军,你小时候将军还抱过你。”
白初从善如流对着毕胜将军问好,毕胜将军右手抵心微微躬身,也喊了一声殿下。
毕胜将军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秉性严肃正经,他留着寸头,身上的黑色军装衬得他气势威严,他的胸前不像其他参加宴会的上将,挂着满满的勋章,而是只有一枚白金色朴实无华的勋章。
这是帝国最高荣誉的勋章,帝国之剑。
勋章以盾为底,以剑为攻,两剑交击,剑柄处蜿蜒而上柔软的枝条,盾牌前镌刻着白琼花。
他是帝国的战神,常年驻守于帝国边境,即便不可一世如独立联邦,也对他畏惧甚深。
“殿下和陛下当年真是像极了。”毕胜将军略有感叹,又很快一笑,“一样的聪慧。”
女皇当年参军,是毕胜将军独具慧眼,将她一路提拔,他算得上是女皇的老师。
女皇温柔笑起来,丝毫看不出曾是战场上搅弄风云让独立联邦畏之如虎的杀神。
“小初,要学的还很多。”她轻声道。
白初深以为然点点头,谢元淮一个她都应付不过来,更别提那些一个比一个狡猾的公爵。
毕胜将军似乎挺喜欢她的,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家中小辈在集训多亏殿下照顾了。”
白初脑门前冒出一个茫然的问号,她好像没有在集训的时候认识过毕姓的人。
毕胜将军道:“小弋年纪轻轻,身上总有傲气,殿下这一次可算是让他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弋?霍小弋?原来刚刚他口中的姑父就是毕胜将军。
白初腼腆的笑了笑,“互相学习。”
她装起乖来,就是挑剔如谢元淮也抓不住她的错处,毕胜将军顿时哈哈大笑,“殿下倒是又和当年的陛下不太一样。”
女皇无奈笑了笑,人总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她当年的确很嚣张,如果这话换了当年的她来接,必然会回上一句将军不必客气,白初这一点倒是挺乖。
几人相谈甚欢,几位公爵可就不那么开心了,女皇到现在都没被彻底架空,说到底是有毕胜在她身后为她撑腰,他们算来算去,怎么就算漏了毕胜没有儿子却有个外甥,还在帝国军校预联赛上和第二皇女成了好朋友。
又说了几句话,毕胜将军告辞离去,似乎这次前来只是为了见白初一面。
女皇身边没人凑过来搭话,因为谁都知道陛下并不喜欢被人围着,即便是出席宴会也是如此。
她带着白初坐下,夏莉先后去请女皇要介绍给白初认识的人。
谢元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元公爵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过来,坐在他的对面,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元淮,此前还听说陛下打算在今天把殿下的婚事定下来,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么快。”
谢元淮扫了他一眼,温和道:“殿下才十七岁,也不必这么着急,元嘉也才十六,倒更是不用着急了。”
说着白初,却突然扯到元嘉,元公爵哪会不知道他这是在内涵自己准备半道截胡?
做不地道事情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元公爵脸不红心不跳,反而笑道:“元淮,我瞧着殿下好像不太喜欢强势的人,看看,她正和白叶皇女的儿子相谈甚欢。”
谢元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巧看见白初托着下巴对着神色淡淡的路勉说着什么,本来她的态度也没怎么样,但有冷淡的路勉作为对比,就显得殷勤了。
被元公爵挑衅了的谢元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笑道:“路勉是殿下的表哥,陛下又和白叶皇女是亲姐妹,不至于像元嘉那么迫不及待。”
这次元公爵的脸色挂不住了。
女皇的父亲是元公爵的叔叔,非要说的话白初和元嘉也是表姐弟的关系,在贵族中近亲通婚的情况不少,毕竟现在的科技足够淘汰有缺陷的胚胎,生育已经不成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近亲依旧是近亲。
元氏家族是五大公爵世家中最弱的一个家族,但自从出了一位亲王后,元氏家族享受到了极大的好处,从此便致力于培养亲王或者皇夫。
谢元淮说的是元嘉,这一巴掌却是打在元公爵脸上,毕竟没有他的授意,元嘉不敢也不会去碰瓷白初。
下了元公爵面子的男人托着下巴,低笑着,明明两人相对而坐他却有股居高临下气势,“元齐,殿下是我亲自找回来的,除非是我不想要这纸婚约,否则,谁都抢不走。”
“殿下还小,订婚,是在明年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