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推他起来:“行军床都塌了我还怎么睡,累死了,赶紧回车上吧。”
凭恕捂着腿|间半跪在行军床的腈纶布上,隐隐吃痛中还不忘作妖,狠声道:“我不会让他出来的。”
宫理已经站起来了,她不耐烦的光脚在他大腿上踩了一下:“那就赶紧起来收拾!”
凭恕被她踩一脚,闷哼着没了嘴里的废话,开始站起身来,又狐疑又气堵的时不时拿眼睛瞟她。
临走之前,宫理回到下层去看了一眼黑色立方体。
除了一池清水被带走,那个黑色立方体就像是百年前一样,继续悬浮在原地,表面已经变得平整光洁。
她有些恍惚,孤独感刚要涌上来,就听到凭恕收拾东西时叮叮咣咣夹杂叫骂的声音,她生怕他闹事,没敢多待,赶紧回到楼上去。
凭恕不太乐意把行李塞回身体里去,就挑挑拣拣塞了几件有用的东西。
宫理看他避重就轻地捡着小东西塞进身体里,道:“你可不能把电锯扔在这儿啊。”
宫理想说让平树出来算了,但是凭恕硬撑着,疼得吱哇乱叫的把电锯和发电机装回去了。
俩人往外走的路上倒是挺聒噪的,宫理以为凭恕会不想对他说话,但他似乎来的路上所见所闻憋了很多想说,回去的路上,他到处乱指:“刚刚我就想说了,你们原爆点什么审美啊,喜欢打吊瓶?”
宫理:“啊,对,因为药品很昂贵。”
他大部分的惊叹与疑问,宫理都回答了,他似乎没想到宫理会态度这么好,也心里犯嘀咕起来,都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宫理是憋着坏要暗算他。
俩人越来越沉默,宫理还挺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说了,正想着,俩人走到赌场附近的大厅处,宫理没注意,被脚下碎石绊了一下。
她其实也不会摔倒,但是手抓了凭恕手腕一下。
凭恕一惊,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宫理站稳身子就要挣开,他却用力地握住她手指,就像是他们走来的时候,平树跟她紧紧牵手那样。
凭恕头也不回的,拽着她的手在前面走,根本不管脚下的路,俩人走的都磕磕绊绊的。
宫理:“别拽着了——”
凭恕手指更用力了:“他能牵你的手,我就牵不得吗?”
宫理没说话。
凭恕听她沉默,反而更生气了,手指紧紧攥着,死命往前走。
宫理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凭恕一愣:“哈?你说啥?”
俩人正走在一段昏暗的道路上,宫理关掉胸口的探照灯,面目隐藏在黑暗里,才道:“我说对不起。”
凭恕脑子在疯狂转:“你是对我说的?”
宫理似乎轻笑了一下:“在你清纯派告白的时候,我不应该在那时候提到平树的。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跟你道歉。”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