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地,需要从你身体里拿出一个特殊的东西来修复结界。但具体怎么操作,只有你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吃药,恢复记忆。”
平树没想到话题急转直下,他愣了愣,对药物有点抗拒:“……我、我还不想吃药。”
宫理看着他,平树搭在桌案上的手指松开又捏紧,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去拿那两颗药。她知道不能逼他,也松了口:“算了,没事,药我就放在这儿,每天两颗。不过,把水果刀拿出来吧,那两把刀我切橙果最顺手。”
平树一僵,低下头不说话了。
宫理把药放在那里,拿着热好的肉卷就往前驾驶舱去了,她听到平树闷哼几声,对他来说从身体里拿出东西还是难受……然后宫理就听到两把刀被洗净,放回抽屉里的声音。
平树和T.E.C.把车附近设置的地雷和警戒线收起来放回车厢内,宫理坐在驾驶舱看着他。举手投足的动作有变化,后来应该是凭恕在出力气了。
他关上车门,洗了手,然后抱着胳膊走过来,大剌剌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宫理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药瓶和她拿出来的两颗药都不在原地了。
宫理倒也没问,发动车子朝风沙中驾驶而去,凭恕心情似乎很好,哼着北国风格的民谣,抖着腿托腮看向远方。宫理把平板塞给他:“帮我看路确认方向,别光哼哼了。”
他斜看了宫理一眼,竟然不反驳,一边打开平板,一边状似无意道:“哎,我很好奇,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宫理打开车灯,挑眉:“什么?”
他兴奋得有点喋喋不休:“你是先认识我的吧。那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怎么说——吃差风云!”
宫理笑起来:“你是想说叱咤吧。”确实,凭恕本来也不算文化水平多高,十一二岁的时候更是小文盲。
凭恕抖着腿,身子往她这边靠:“就那么个意思,你懂得。我们俩认识多久在一起的呀?是谁追的谁?哎,我早上起来真的找遍了,我没找到结婚戒指,咳咳……是没结婚就有小孩吗?男孩女孩啊?”
宫理觉得自己快撒不下去这个谎了,但她还是很会撑面子,斜着看他一眼:“你吃了药不就都想起来了吗?”
凭恕是真的好奇,他本来就坐不住,干脆一条腿盘在椅子上,脸朝着她倾过来,兴奋的眼睛冒光:“你跟我说说,就透露一点也行。是不是你追的我你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还挺难追的——”
凭恕之前表白失败直接自闭的样子,跟他现在一脸兴奋自得的模样,交叠在一起让宫理觉得又好笑又心酸,前路很无聊,她倒是很愿意跟凭恕聊天放松心情,逗他道:“是吗?我没觉得。”
凭恕激动拍手:“哈!果然是你追我的!”
宫理笑道:“这会儿怎么没觉得我骗你了。”
凭恕开始对着副驾驶座位上方的摄像头和屏幕搔首弄姿:“昨天不是抱你胳膊了嘛——虽然那是平树开口的,但后来睡着变成我了。嗯……就觉得你皮肤还挺好的,我没有很讨厌。要知道,别人别想碰到我的!”
他最受不了跟别人肌肤触碰,却对她没什么抵触——这就说明,都碰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啊!啧啧啧,凭恕内心都不敢多想!
宫理以前从来没觉得凭恕这么多动症,在宫理行驶过一片平原,伸手开启自动驾驶的时候,他突然上手捏了捏她胳膊,宫理转头看他:“干嘛?”
凭恕笑嘻嘻的:“没事儿,就捏你一下。哇我现在这个胳膊还是有点肌肉的,你要不要来捏捏——”
宫理深刻怀疑,他就是想戳戳弄弄,想让宫理跟他闹。
他甚至都觉得副驾驶座跟驾驶座隔得距离太远了,怂恿道:“自动驾驶不用管的吧,我想看电视。你跟我一起看呗。”
宫理才意识到,凭恕是越长大越嘴臭不讨喜,小时候倒还是根本不会隐藏情绪……
宫理笑了,托腮道:“原来你是黏人的小可爱。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我开车,你要看电视就去自己看——”
凭恕尴尬的瞪大眼睛,慌不择言的捡了几句没有杀伤力的脏话:“靠你恶不恶心我就只是问你几句以前的事,你不回答还拿这种眼光看我!我不信了,你这么讨人厌的家伙,谁可能跟你在一起啊——告诉你,咱俩迟早要离婚!”
他起身就要甩手离开副驾驶座,宫理却笑得不行,拽住他胳膊又把他拖回来:“你气性怎么总这么大,陪我聊聊天,否则我开车会困的。”
凭恕故意朝她撞了一下,就跟玩闹吸引人注意力似的,才坐回副驾驶座位上。
宫理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起原爆点里的情况,从隧道出来之后宫理对原爆点内方向辨认更准确了,她看到有些还留存的旧加油站、老雕塑或者是水厂,会说起来以前的事情。
反正等平树和凭恕恢复正常之后,这些话他们也会记得,宫理就当是给过去和未来好多个平树凭恕一起说,难得很有耐性。
她也说起了一些帮派曾经争夺淡水,说起自己作为邮差送过的货物和人,讲起这附近甚至有几个地下避难所。
“从这条岔路再往北走七十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