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掉下去。
他一只手捏着棉花糖,慢慢地小口吃,另一只手拢着另外三个,像是保护着它们。
宫理感觉到他体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她猜测,应该是平树觉得很好吃,所以把凭恕换出来,也让他尝尝甜味。果然,凭恕一会儿就把两三个棉花糖全都塞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在旁边闷不做声的品味着。
真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这俩人是相依为命过来的,相互分享,相互承担……
那之前,平树对于凭恕对她表白情感的事,到底会怎么想呢?
宫理走神,房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凭恕也被棉花糖噎到,捶着胸口脸都泛红了,捂着嘴不想吐出来,宫理以为他要噎死了,连忙把水递给他:“不至于!赶紧喝口水,喝口水——”
水洒在身上他也顾不上,喝了一大口水,宫理干脆踩了刹车,伸出手去用力拍了拍他后背。
她手劲有点大,可能把他给拍疼了,两腮鼓鼓像松鼠一样的凭恕明显吃痛,但又要脸,不肯这么狼狈的样子开口说话,把脸转过去,费力半天终于咽下去了。
他想若无其事转过脸,才发现车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窘迫样子,以及宫理憋笑的表情,他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也不怎么会开车啊!”
这会儿的凭恕,说话做事杀伤力还都很一般啊。
宫理并不跟他计较,只是道:“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吧。”
宫理早发现,平树喜欢两个手拿杯子,但凭恕只会单手拿杯子,现在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喝水的,一定是凭恕。
凭恕喝着喝着水,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手拿杯子,他走到后面去把杯子洗干净,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给宫理,才再坐下来。
他看了一会儿窗外,手指扣了扣扶手的接缝,终于没忍住,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很熟?”
宫理笑:“你觉得呢?跟你现在正好合身的衣服就挂在这辆车的衣柜里,你还觉得是被我劫持来的吗?”
平树还是有些不安:“可我都不记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跟着过来的仆从吗?”
宫理又好气又好笑,平树是十一二岁的时候从来不敢想自己会有出人头地,不再受制于人的时候吗?
宫理:“谁开房车往这种鬼地方钻,还带个仆从?”
平树:“那……”
宫理感觉这个失去记忆问对方他们是什么关系的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她忽然想到凭恕当时说的话,忍着笑故意比划了一下:“我们有个孩子,都这么高了。”
平树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宫理。
……所以,不是老板是老婆?!
连凭恕都倒抽了一口气。
平树一下子都结巴起来:“不不不、你不要骗我玩,我、我还是别坐在这里了——”
宫理故意装作生气道:“为什么不相信。”
平树连忙摆手:“你、你这么漂亮,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而且看起来就很厉害,还很有钱!就是那种……那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怎么会跟你是……是那种、爸爸妈妈之间的关系呢?”
宫理歪头:“原来,你是觉得我好看的啊。从来没听你说过。”
平树觉得更不可思议了,她就像是镭射的光一样会刺在人眼里的鲜亮,他第一眼看到她都觉得恍神,仿佛在灰暗脏污的边境线附近从来见不到这样的人。谁会不觉得她漂亮呢!
凭恕震惊完了,又开始得意:“哈!我就说呢,刚刚我都分析了,咱们之前拿T恤的衣柜,旁边就是她的衣服,而且拖鞋都是同款不同色!而且,房车上只有一张床!哇,真的是我一下子到十几年后了吗?不愧是我,够牛逼的啊,找了个这么好看的——”
平树还是窘迫得不行。但宫理也看得出来,十一二岁的平树显然没开窍,那种窘迫更像是被人逗着开了玩笑似的。
她笑着没解释,平树红着脸又不可置信,又忍不住瞎想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平树一会儿嚅嗫道:“……那我们两个,是来、是来这里找孩子吗?”
宫理憋笑得不行:“也算不上。我们要去到某个地方,做一件事,你也是做这件事的关键。做成了的话,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会得救的。”
平树有点惊讶,但也慢慢涌出一点高兴和自豪来:“真的吗?我们这么厉害?”
“对。我们是全世界仅有的能来到这里的人,所以必须要相互帮忙。如果出事了的话,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了。”
宫理话音刚落,看到平树在旁边身子一凛,手攥紧,也用力点了下头。
只是这俩人都没注意到,T.E.C.的摄像头在后头看看宫理又看看平树,似乎很受不了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塞回洗碗机旁边的位置充电去了。
宫理很快也看到了她记忆中的隧道入口,车子往里开,隧道口塌陷了一小部分,但隧道往里走十几米就已经堵死了。
但这里是个停车防风的好地方,宫理开了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找到这么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她停下车,让平树帮忙搬下来另一个电磁干扰地雷,还布下了红外线和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