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吧, 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他什么意思?就说我们不配呗。这是觉得人就不该人相互关爱了?”
“操,你们可真够博爱的,我可从小没被人‘友善’的对待过。而且说的有什么错, 他们公圣会目标不是救世吗?救世不是说救所有人啊。”
“傻叉,他是不是接下来要卖课,要让人买赎罪券了?”
“说得对,这个世界已经烂透了!人类一直没有变过, 再去讨好、献媚普通人, 世界也不会变好!他至少有自己的目标,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个,我想问一下, 是人人都可以信教吗?”
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区几乎立刻分成了两派,一群人认为西泽就是邪|教头子、利己主义者与混蛋;另一群人却觉得这世界太混蛋了,西泽的纯粹与狂热就像是划开乱象的一把利剑。
这两种人都觉得对方才是社会问题的源头, 甚至在西泽主教说完刚刚坐下,弹幕区就双方对骂起来。主持人看到观众区也躁动不安, 开口道:“这样,休息十分钟, 直播马上继续!”
趁着这十分钟,赶紧买热度!买营销!
不管有多少人极其讨厌西泽,或者是被他深深吸引, 西泽必然会成为下一个话题热点!
西泽听到主持人说直播暂停,直播间内的监视器也可以看到画面切换为了下一时段继续的预告, 挂起一丝冷笑, 转身就往台下走去。
只是在离开之前, 宫理转过头看向了屏风后面, 却没见到柏霁之的身影。
他走了?
导播本来想要拦他, 再跟他商量下半个时段的主题,却没想到西泽背着手大步走过,长及鞋面的法袍飘逸的掀起来一角,他只冷淡的看了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一眼,那工作人员就忍不住后退半步。
西泽独自往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走回去了。
宫理心知肚明,自己发表了爆炸言论,就不必出现在下半场了,再露脸去详细解释自己所说的话,就失去了神秘与狂热。
她也不会给这个节目组吸流量蹭热度的时间,露面越少,越会一丁点片段被人们拿来解读,翻来覆去的分析。
宫理没有想到一推开门,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西泽主教的休息室内。
是柏霁之。
蓬松的尾巴向下垂着,为了出席新闻对谈节目而穿了西装,西装修身反而显得他既年轻又严肃,西服半盖着西装裤上的尾巴洞,宫理注意到那里甚至有固定尾巴根的绊扣,两端有细致的金属扣子。
更重要的是耳朵。
宫理将眼睛挪到了他耳朵上。
柏霁之的耳朵不像大部分立耳犬科那样软骨厚重而挺立,他耳朵手感软软的,现在立起来了也感觉不是特别稳的样子。
果然,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耳朵尖柔软的晃了晃,配着他冷淡的表情和凌厉的眼神,那对儿还在兀自晃动的耳朵尖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
柏霁之拧起眉头,觉得台上那个狂热主教,一脸高傲的批判世人,怎么这会儿又笑起来了。
宫理看到柏霁之皱起眉头。
他长高了,比之前最起码又高了两三公分,正是长个的年纪,几个月没见都窜了窜。更重要的是五官更长开了一点,脸上本来有的那点婴儿肥褪去大半,尖尖下颌凸显出来,再加上他表情不善,更显得有镇得住场的巍然不动。
……长大了啊。
宫理恍惚了一下,脑子里全都是他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小心亲吻着,在昏暗房间的沙发上,在电视声音的嘈杂中,低声说“我是姐姐的小狐狸”。
啊。
宫理本来以为自己都已经能完全翻过篇去的。
可能她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完全洒脱?
柏霁之对这个什么主教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他本来是想要用眼神和态度来跟对方来一场速战速决的谈判。
却没想到却迎上了对方细致打量的目光。
他觉得有些不舒服的紧皱眉头。
什么人才会这么看他啊!
“小少爷如果是坚持来讨要那件所谓的‘传家之宝’,就请回吧,我的态度已经在节目上说明了。”
宫理还是不打算在柏霁之面前暴露身份,毕竟这里并不一定安全,柏霁之也不属于蜕皮计划。
柏霁之两手插兜,绕着沙发缓缓走过来:“其实,那件青铜缶只被柏宗全用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封存起来,偷的人恐怕都不知道那是一件非修真者也可以使用的法器,你们怎么会知道?”
宫理以为他只是来演个戏走个过场,不知道方体是怎么跟柏霁之交代的,他竟然有些咄咄逼人。
宫理摊开手,拒不回答:“公圣会也有数个教派与修道院,结构复杂,内部的事跟外人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就是需要得到那件青铜缶。只是小少爷真的不要赔偿?听说古栖派倒台时,您早就拒不归家,家族产业更是分文未取——年轻时候有些义气,但日子久了总是会缺钱的。”
宫理故意说得不好听。
柏霁之金色的瞳孔果然看向她。
但他像是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