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之前也说过,大部分教士都是双面人,有些不是双面人的——比如什么网络上那些教派,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用装。所以别担心,大部分人都有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老萍蹬掉了鞋,斜躺在床上。
宫理觉得老萍的建议,肯定要比甘灯小课堂的纯课本知识更实用,她道:“西泽,他之前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老萍叼着脆皮肠:“我说大部分人。不包括西泽。西泽身上虽然有些传闻,但他就是那类没有秘密的清教|徒,也是最不讨喜的那类人。所以他才被献祭以换取力量。”
宫理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老萍对教会的了解,就像是家一样,她笑道:“你以为靠着信徒能在万城买顶层豪宅的主教们,谁会想要为‘献天使’献上自己的双眼或四肢?你再想,西泽献祭四肢得到了一个公圣会大业需要的超能力,这究竟是赏赐,还是惩罚呢?”
宫理看着老萍,眯起眼来。老萍做过太多狡猾的事,在方体上班却不忘干私活,还有她复刻的那一兜子钥匙卡。若不是别人来扮演西泽主教,老萍绝对不会说那么多。
宫理道:“你呢?你加入这个项目是为了什么?”
老萍嗤嗤笑起来:“你当我是自由人吗?我哪有那么多选择的权力。再说你想要怎么猜我的目的?从我身上挖掘一点悲惨故事,以为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宝贝儿,不论有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今年七十岁了,正是享受的好年纪。”
她说着,拿裙摆扇着风,却手撑在床上靠近宫理:“说来,你呢?加入这个计划是为了什么?哦不会是因为那个连资料里的内容都要亲自教你的……委员长吧?”
她眯着眼睛。
宫理往嘴里倒着零食,腿翘在旁边的凳子上:“当然了,我愿意为爱下刀山火海,被他迷得死去活来,我要变成他的刀为他披荆斩棘——”
老萍呕了一声:“说点真心话行吗?我只好奇他长什么样,放心,二十五岁以上男人的自动脱离我的男友籍。”
宫理笑起来,她用着西泽神父那张恪守正派的脸,却偏偏笑得暧|昧,更让这张脸显露出几分双面人的邪性与吸引力。
宫理道:“甘灯吗?嗯……还行吧。”
老萍眯眼:“我该猜这段关系能存续几个月?”
宫理捂着心口:“你这么说我就太难过了,我从来都真心待人的。说来,有烟吗?”
老萍:“西泽不抽烟。”
宫理笑:“我知道。琼修女应该也不抽烟,但我肯定你带了。”
老萍看了她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次性的细长电子烟,这种烟味道很小。老萍给她一根,给自己一根,宫理点燃靠近嘴边,但几乎没怎么吸烟。
老萍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哦亲爱的,我目前没看出来他与他们的区别,位高权重或神秘强大,可是逆转不了在感情里的命运的——”
宫理觉得话不能这么说,她正想开口,忽然看到那个转动的扫描仪闪着灯,发出震动。老萍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衣袖扇了扇烟味,将扫描仪收起来:“有人来了。”
宫理脱掉鞋子,拿起行李箱里的献派十字架挂到床头的钩子上,老萍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灰白胡须的黑袍教士:“西泽主教在吗?”
老萍做出请人进门的动作,灰白胡须教士稍微往里走了两步,立刻嗅到了还没有消散的烟味,他眼睛微微一眯,看向那个半跪在床上对着床头十字架祈祷的男人。
像是在看一个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小丑。
宫理并没有立刻回过头,她喃喃自语的做完了祷告才转过身来,一脸虔诚与沉浸。
灰白胡须教士微微颔首:“西泽主教,感谢您舟车劳顿来到这里。他们请您去。”
宫理知道,他们指的就是渊前修道院里掌权的核心人物——掌管着收容物的人。
……
他们穿过花园,走向了另一座哥特风格的极其繁复的大教堂,白天参观的时候宫理没有进去,他们说这里是绘教大教堂。
宫理路上打开了太阳穴的联络器,但那边就只有一些干员在叮嘱她。宫理有些好奇绘教的教堂是什么样的,但她灰白胡须教士从一条教堂侧面的旋转楼梯带她上楼,似乎是去往一间小礼拜堂。
宫理以为会去更隐秘的地方。
几位黑袍教士推开门,宫理穿过几扇门,走进一间纹路细密繁复的大理石礼拜堂,地板、柱子与墙面全都是那种深绿色的布满白色细纹的大理石,花纹细密到让人眼花,简直像是走进藤蔓之中。墙壁上全都是各种神话故事的雕像,宫理看不太懂,房间里有一座燃烧木头的壁炉,一条长长的黑色桌子,头顶上甚至不是灯管或灯泡,而是低悬的黑色蜡烛灯架。
黑色桌子旁大概站了五六个人,宫理一走进去就注意到了一头耀眼金发的希利尔。
希利尔也面带笑容,大步朝宫理走来,伸出手:“西泽主教,久仰大名,今天我们在教堂似乎远远碰见了,可惜当时我不确定是您,没有主动与您招呼。”
宫理之前就听说过,希利尔虽然外貌非常年轻,但是在公圣会地位不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