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女二号,期间宫理还接拍了许多三五个品牌的大秀或广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越来越激化热烈的“仿生人”话题,其中一家品牌玩起了概念。他们将T台造型为一条银色的生产线,场地内有旋转的人体肌肉模型与蜿蜒的传送带。
模特们脸与身体被粉底刷得惨白,捧着一颗跟自己脑袋一模一样的头部模型,站在传送带上,穿着各种剪裁款式的纯白色新装。
整个人就像石膏像一般,被传送带运输着。
传送带两侧有各种机械臂,会给白色新装喷绘上图案,给模特面部扫上妆容,给衣装上贴上各种品牌LOGO与立体装饰,给鞋子揭掉白色的覆膜展露原色,拽掉笼罩着他们各色头发的白色发网散下秀发。
模特抱着头颅,在生产线的一道道包装下,变得色彩生动,妆容丰富,他们抱着自己的头颅,也逐渐露出各种神态,或点烟打电话,或对着传送带两侧的时尚评论家与记者微笑,或是端着镜子梳理头发。
到所有的模特出场完毕,最后返场时,会场中央突然升起一条长长的窄路。
像是一般大秀的T台,只是道路中段是一个凹陷的池子,池子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银色花洒,正喷洒出白色的油漆般的液体,不断注入池中。
花枝招展、表情丰富的模特们,抱着头颅,扮演着各自不同的性格,或笑或闹地扭动身姿,直到他们一个个走入盛满白色液体的水池,神情逐渐呆滞,仰起头来,松开了手,如受洗一般倒入水中。
白色油漆将他们身上一切的图案、色彩覆盖洗刷,那颗他们一直怀抱的头颅掉入池中,像是水面上的葡萄般在水池中起起伏伏。
终于,迈过水池的模特们,身上一切的图案都被白色油漆覆盖,他们也逐渐失去表情,大步踏出水池,身上黏连的油漆如串珠般低落,他们一个个僵硬且沉默地,走向了这场大秀T台的尽头。
这场秀,被外界誉为是一场流动的艺术大展,本来主设计师就擅长于服装图案设计,常年以简单的裁剪与独具创新的服装图样而吸引眼球,此次让模特身上服装的图样全都是由机械臂喷绘而成,更是大胆。
炙手可热却也许久没有走秀的缪星,是这场秀的开场模特。
她一开始肌肤粉刷成白色,抱着同样一片雪白色脑袋站在传送带上,还没有人认出来,直到无数机械臂的喷绘,摘掉了她的发网,给她面部加上妆容,显露出她的姿采。
深V宝石蓝色的长裙还带有肩部披帛,图案像是凌晨时浸泡在浓浓夜色里灯光闪烁的城市,随着她的走动曳曳生风,而她眼皮上是闪耀的同色眼影,唇色如墨,抱着跟她几乎一样夸张妆容的假头。
她带着挑衅又活泼的笑容,手指伸到那眨着眼睛的树脂仿真假头口中,掏出了一根口红。她涂着口红,眼睛转来转去,笑着好像是在套别人的恋情,表情活像是小团体里最喜欢背后撺掇的bitch。
缪星的演员身份,实在是给这场走秀增光添彩。她被涂抹完颜色的那一瞬间,涂着口红偷偷翻白眼,一边挑事儿一边又像是泛酸般的神态,将突然“活过来”的生动神态演绎得令人震撼。
而当她第一个走入白色水池中,像是记忆在花洒喷淋的白色油漆中逐渐失去,她松开手任凭自己抱在怀中的头颅滑入水池中,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颗头颅随着她迈步的涟漪飘远,沉浮中彻底染成白色,而缪星像是个想要溺死在海中的人,手乱抓着一步步走过水池,直到从花洒降落的白色油漆彻底覆盖了她的色彩,她动作也愈发僵硬,越来越像个工厂制造的仿生假人模特,缓缓走出水池,大步朝T台后方走去。
几乎是所有人都呆呆地目送她的身影走入后台……
到设计师出场致谢,大秀结束后。媒体记者散开跟重新登台的模特们拍照时,缪星也洗了洗身上的白色油漆,几乎是登台瞬间就被一种媒体欢呼包围——
缪星的炙手可热,并不是让宫理沉迷工作的理由。
她虽然也挺虚荣的,但也不太爱天天在聚光灯下,主要是她成为缪星期间,魅力数值在不停地上涨。
理智高到一定程度,触发了标签系统。
生存高到一定程度,触发了“生存之神”的属性。
那魅力高起来会怎么样?
不过在她某天拍摄品牌新装的工作结束后,发现自己光脑上有两个老萍的未接电话,她回拨过去,就是一阵臭骂:“你疯了吧五人群里讨论要不要聚餐吃烤肉,就艾特你半天了你不回!这几个月你就当群不存在了吧,哀家把你缝在对外关系部的工位上怎么样!”
宫理忍不住笑了:“哎呦,老萍,你来给我当助理吧,就你这张嘴,能帮我骂死那些没脑子又心黑的公司代理。”
老萍:“哟,上等人啊,他们一开始说你在扮演名媛、大小姐或者是什么网红,可我猜会不会是某个最近正当红的模——”
宫理也不知道为什么,接到五人组里不论谁的电话,都心情大好,酸糖正在给她穿上皮毛外套,她踩着细带高跟鞋,笑着往外走:“你猜到就猜到,何必说,今天就吃烤肉吗?”
老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