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领处钻出来,把自己掉在地上未全干的衣裳扔到大石头上去,然后变成自己很少变化的大型狐狸的模样,将她小心翼翼的拨弄到怀里来。
他厚实的绒毛与动物的体温,终于将她渐渐暖起来,呼吸也更加平顺。
柏霁之看到被圈在他爪子下面的宫理,嘴唇不再苍白,他忍不住舔舔她有蹭伤的脸。
他现在不是君子。是狐狸。
……做这种事没关系。
被骂做是畜生也没关系。
柏霁之抱着她也安心,也在饥饿疲惫和受伤中忍不住睡着。梦里竟然全都是他刷的那些CP超话里奇奇怪怪的文和画……
一会儿是爽哥身穿婚纱被小黄鸭打横抱起走进教堂,一会儿是被关进了什么“不doi就打不开门的小黑屋”,宫理跨坐在他身上脱掉头盔说:“别磨叽了。”
不、不要啊!柏霁之承认自己可能刷某CP超话太多,某些粉丝癫狂的淫言秽语看的太多——但也不要入梦来啊!
而当他夜里惊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浑身发冷。
他因为太久没有化为狐狸的模样,没能长久维持住,竟然又变成了人。他第一时间先去摸宫理胳膊,还是温热的,看来他不小心变回人的时间没有多久,不会冷到她。
撑起半边身子的柏霁之忽然意识到——
但问题是他抱着宫理!
他没穿衣服!
柏霁之差点吓得跳起来,才发现宫理还抱着他尾巴!
他呆了片刻,又心虚似的环顾四周,躺倒下去,只愣愣的看着宫理。他额头正要贴过去一点,跟她靠近一点,就发现宫理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在要醒的边缘——
!!
不不不他要赶紧变回狐狸,否则宫理睁开眼这这这就解释不清楚了吧!宫理会怎么看他啊?!
柏霁之本来觉得化形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这会儿却越急越不顺利!
柏霁之都快想死了,终于在宫理睫毛颤动的时候,他砰的一下,变回了大狐狸模样,他连忙垂头装死闭上眼睛!
他幸好是当时变形及时,宫理几乎没过多久就睁开眼来。
而且狐狸的样貌或许并不是坏事,平常宫理绝不会跟他有过多肢体接触,这会儿却愿意摸摸他,揉揉他。
这会儿二人聊天要面对困境,柏霁之羞耻的回忆又一点点涌回心头来,
特别是宫理说:“那就后半辈子在这儿过算了。”
他脑袋里条件反射的就是某些粉丝的名言:
“我不管我要把爽鸭CP关进不做|爱100次就会被困死的小黑屋!”
啊!他在想些什么!他刚刚趁着她昏迷都做了什么啊!
从小家里有几位脑子不着调的兄长,甚至是经常说他母亲是个什么狐狸精,生性本淫,什么外室想上位,想母凭子贵等等。
他小时候曾经被这些言语折磨的不想见人,可他终究挺过来了,除了耳朵与尾巴,他要让自己看起来比身旁的人更体面更礼貌更努力。
结果他觉得根本没用——
他最近脑子里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天呐……什么人会刷自己的cp超话看那些污言污语看的又好奇又脸红!什么人会明知她心有所属,还故意跳到她能看到的屋脊上摆姿势,会装作偶遇她!
而且说是什么为了暖她身子在化成大狐狸贴着他,可外人不觉得,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几乎就算是赤身裸体的抱着她吗?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啊!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算了。
说不定那些兄长没骂错。狐狸就是生性本淫,总想着横刀夺爱,挤着上位的东西……
宫理心里有了一番分析,刚要对柏霁之开口,就瞧见他在一旁,脑袋都恨不得埋到前爪下头去了。
宫理:“你干嘛呢?”
柏霁之立刻坐的像个石狮子雕像一样笔直,眼角却垂下去,有种羞耻又伤心的模样,宫理道:“怎么了啊?你这是害怕了吗?这附近没虫子的!”
柏霁之甩甩脑袋:“不是不是。”
她追问,眼睛看过来,他更慌了,只好找了个更蹩脚的理由:“我……我只是觉得身上乱了,想舔舔毛。”
嗨,因为舔毛就感觉羞耻,这小少爷脸皮够薄的。宫理依稀能感觉到,小少爷因为自己狐狸的形态,在古栖派绝对是受排挤受侮辱的,他因此才会对自己有堪称苛刻的要求。
不许自己乱跳乱蹦,不许自己随便说话,不许自己不努力不上进,不许自己害怕虫子。
但有些本能他还是难以克服,但又总怀揣着极大的羞耻心和负罪感……
宫理安慰道:“你不要总是为自己本能而感到羞耻嘛,都是人之常情,没必要。”
柏霁之震在原地。
……!?
她她她她难道看出来了他脑袋里那些想法?那些不体面?
哦,不对,她说的应该是舔毛。
宫理从自己装衣服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气垫梳子:“确实,你现在看起来毛有点乱了,反正现在也是闲着,要不我给你梳一梳。”
柏霁之盯着梳子和她的手。
……其实他并不是需要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