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树在小休息室的窗户那里趴着看了一会儿比赛, 但这个角度实在很难看清楚,他又着急,就跑到外头卖店那边,买了个冰棍, 蹭卖店的显示屏看直播。
他看到宫理上来有些不敌翔天使的时候, 紧张的都想把显示屏掰下来抱怀里看;而当她找回自己节奏, 各种说骚话或者赢过别人的时候, 他咬着冰糕棍几乎要笑出声。
不过休息室这一层也有些人来人往的混乱,许多选手带了外面一些从业男女进来,也有人对平树打量眼色。
甚至有人直接把付款的光脑界面伸过来, 问他:“1500?还是2000?”
平树愣了一下, 但他在红街住了一阵子,也知道什么意思, 连忙摆手道:“我、我不做这种生意!”
对方一身义体机械, 金属光泽, 嗤笑道:“3000差不多了吧。身上一点义体化没有,是在这儿挺少见, 可上了别的街面上也叫不到高价。要是能让我给你穿孔, 我可以再加两千。”
平树推拒,急的面红耳赤, 对方还不识好歹, 甚至要伸手来抓他衣领子,他只好撒谎道:“有、有老板包夜了,要不我哪能进的来……”
对方拧眉:“哪个老板?”
平树一指屏幕, 他本来要指宫理, 却没想到这会儿屏幕里正是被人群嘲着的皇蟹。
抓着他衣领的松开手, 嘴角扯了扯:“皇蟹那个变态啊。那祝你有命可活。这家伙不但在刀球场上是出了名的疯狂, 在私下也挺喜欢玩纯肉人、喜欢见血的。估计这家伙是听说小黄鸭的躯干可能是未改造的脆弱肉|体,就跟鲨鱼闻到血味一样冲上去了吧。”
这人刚说完,就看见刚刚那清秀青年焦急的跑走了。
果然吓跑了啊。
平树并不是被吓跑了,他是焦急想要去看比赛,想要去提醒刀姐用休息牌,把宫理换下来,给她加固躯干的铠甲。
却没想到他快跑到宫理的修理室附近,就看到一群面部改造成金属面具的男女正站在修理室外的走廊上。
他猛地刹住,缩到墙角后,往人满为患的走廊那边看去。
宫理下场的时候,是从球场侧面直接进入修理室,只有换掉义体离开修理室的时候,才会经过这条走廊——
而且这里也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
平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听了会儿墙角,那群在走廊上等待的人似乎开口道:“信号都屏蔽了,小黄鸭的光脑不会收到信息了……话说咱们来早了吧。”
“不至于,皇蟹解决她不会太久的。但球场上如果真的把她直接弄死,影响不太好。毕竟咱们直播间是打着[义体暴力不算血腥]的擦边球呢。等下场,先卸了她胳膊腿,然后摘了她头盔拍个照——”
“嘿,我懂!先检索一下是不是哪位贵人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大小姐,她要不就签合同、要不脑袋今天就阴沟里见;如果是呢,那就连着她裸|照和身子一起打包送到贵人家里去。”
“……话说,咱们背后靠山,真的能硬到这种事儿都无所谓。万一是柏家那种级别的呢?”
“切,柏家只生了少爷。别想这么多,咱们拿钱办事儿!”
平树躲在墙角侧面,他听着那边一队人马恶劣的聊着要怎么搞死“小黄鸭”,惊得浑身冰凉。这帮人能出现在这儿,就算不是黑赛老板的授意,背后也是有公司或者是靠山的,看起来各个实力不俗。
他……赢不了这些人。
可万一真是宫理退场下来,拆卸义体期间被他们抓住,那就不敢设想了。
……
那帮人或蹲或站在走廊里聊天的时候,就看着一个带着摩托头盔、有点瘦弱的穿白T恤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这帮金属假面打手,看向他,他们并没有拦路,以为他只是打算路过而已。
却看着他越走近,身子越直,个子比想象中要高些,肩膀虽然薄却也宽平,像是衣架子般撑开了白T恤。
平树抬起头来,摩托头盔中声音有点发抖:“你、你们如果不离开,我就要叫这里的主管或者老板来了。”
金属假面打手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他|妈谁啊?这口气简直像是刀球球场是你开的一样。”
平树用力压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腿,他声音也因用力而变得低哑:“……我是小黄鸭的保、保镖。”
一帮金属假面人笑了起来:“小黄鸭还有保镖?就你这么个模样?操,笑死我了,还找主管?你要不这样,你帮我们把小黄鸭修理室的门打开,我们哥几个花钱嫖你,只不过小黄鸭要被我们白嫖了——”
平树因为他们最后一句话的愤怒而颤抖,他忽然抬起眼来,抓着自己衣摆,露出腰腹来。
对面被他动作吓了一跳,看他扯自己的衣服露肉,又想笑着说几句脏话。却不料平树的手竟然融入自己的腹部,扯出了一把半人宽的血淋淋的骨刀!
平树将巨大骨刀从身体里扯出,似乎有些抬不动一样,立在地面上,此刻他摩托头盔里的脸上几乎已经满是泪水。
他有些吃力的猛地抬起刀,骨刀就像是他手臂的一部分般,高高扬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