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道上边飞速疾奔边用各种武器争夺铁球、相互厮杀的人们。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收获了最多的欢呼,他完全义体化,周身各色部件,甚至都没有头发,头颅都被钢板颅骨覆盖。钢铁脊柱的后背蚀刻着硕大的玄龟二字,右手是一只桃红色机械臂,在赛场上大杀特杀,引来一阵欢呼。
看来这条胳膊就是从眼前男子身上抢夺走的。
眼前被打爆脸的男子从另一只手臂上,拿出小巧的芯片:“只有这只手的芯片了。”
老萍气的要死:“这是一对儿芯片,跟买袜子似的,一个还有屁用。要不我给你只留一个蛋怎么样?”
她正要接过,忽然,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宫理伸手拿走了芯片,对着一旁的灯看。
老萍皱眉:“咋了,你还懂呢?”
宫理盯着那芯片上蚀刻的标记:“这玩意,是制作者让你来取的吗?”
老萍:“算是吧。”
宫理对着光,看到这小小芯片的表面,刻着一个长着恶魔角的可爱鬼脸,旁边写着T.E.C。跟她脑子里芯片上的贴纸,有一模一样的图案。
宫理轻声道:“带我去见见这芯片的制作人吧。”
老萍笑了:“什么?不可能,我是圈子里出名的催收人,怎么可能暴露老板的消息。不过……”
她声音拖长:“如果你能把那一半拿回来,我也可以透露些消息给你。”
宫理看向赛场中挥舞着桃红色手臂的玄龟:“等他下场,我就去取。”
“不可能。”
宫理听到熟悉的嗓音,回过头去。
罗姐穿着紫色套装裙,戴着屠夫围裙,手里拿着电焊枪,依旧是半张被烫伤的脸:“每个人的休息室都是有权限的,你轻易进不去。而且,你不是应该在方体好好当学员,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跟萍招娣这种人混在一起。”
老萍有点惊讶看了一眼罗姐,又看了一眼宫理,嗤了一声,道:“罗,好久不见。”
罗姐走到维修床旁,熟练地割开男子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对宫理道:“老萍虽然不黑吃黑,但她惹过事,是方体通缉的对象,你以后要做方体的人,别跟她混到一块。”
宫理笑:“那你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同班同学了吗?”
罗姐瞪大眼睛看向老萍,笑的前仰后合:“操,行啊萍招娣,从叛军小头子变成朝廷走狗了啊。”
老萍理了理头发,对罗姐比了个中指,面向宫理道:“且不说对面玄龟的休息室我们进不去,他身边保镖也多,而且我必须要在两个半小时以内交货,这比赛经常加时,两个半小时很有可能打不完。”
宫理耸肩。
老萍从兜里掏了一把瓜子,坐在旁边长凳上:“两个办法,要不,我自己解决这事儿,我付你2000通币,咱们分道扬镳,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要不,你去上场参赛,帮我把他的胳膊掰下来扔给我,我把消息告诉你。”
2000通币。妈的,打发叫花子吗?
宫理想了想:“我可以试试。但前提是,现有的这只芯片我拿着,如果你想要一对儿,就用3万通币来买我的。”
老萍瞪大眼睛:“多少?!三万!你这才是黑吃黑啊!”
宫理咧嘴笑起来:“这趟你肯定不止赚3万了吧,而且你做了这么多年催收人,收不上来是毁你自己的名声,说不定老萍加入方体的消息,马上也要因此传开了呢。”
老萍比口型问候了一下宫理,咬牙道:“……3万,可以。两小时我要见到货。”
被打爆脸的男人看着宫理、老萍和罗姐三个年龄各异、风姿多彩的女人已经聊完了,半晌抬起手来:“那、那我需要干嘛?”
老萍踹了他一脚,暴躁道:“你需要在这儿躺着,如果她拿不回来,我就把你割了抵债。有位歌唱家,每天早上要喝一碗混着生鸡蛋的睾|丸汤,他很愿意出价买的!”
男人噎住,只剩一条腿他也夹不住,只好把手术垫布往下扯了扯盖住。
罗姐给男子做好了应急处理,才对宫理挥了挥手:“你来这边。”
宫理跟着罗姐到了隔间,罗姐回头合上门,才抓着她胳膊道:“你别太鲁莽,这是地下联赛,而且背后老板掌管几个城市的赛事。老萍是怕自己出手得罪人,所以才要你进场。你要是进场,也不能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莽撞,我劝你回去吧!”
宫理把那左手的芯片拿给罗姐。
罗姐对着灯光,看到那上头的恶魔鬼脸标志和T.E.C的字样,不说话了。
宫理:“老萍应该是跟这个TEC有联系。你也记得,我脑子里的芯片……”
罗姐叹了口气,踩着高跟鞋引着她往空无一人的修理室回廊深处走。这里更像是修车的车间,她走到里头一间,按下按钮。
宫理只看到一个机械身体从上方缓缓垂掉下来。机械身体看起来是娇小女性,只有颈部以下,周身覆盖着银色的金属外壳,雕刻着游鱼锦鲤,从鳞片到涟漪,细致入微。也能从关节处看到外壳下的气泵与液压器,以及边角缝隙的泥巴与血污。
罗姐靠近那悬吊的义体道:“我副业一直是做地下比赛的义体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