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我陪着你好了,你什么时候有食欲,我就什么时候跟着你一起吃一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你食不下咽,我又能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呢?反正这样不是挺好吗?我早点饿死,说不定你就能早点出去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在对待匪徒上一向少有撞南墙的王牌警官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不想服输,偏偏又知道对方也是同样的打算。
他根本就不在意——
“把东西拿过来。”
如果做得到的话,大概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狼狈了吧。
作为这场没有硝烟战争的胜利者,似乎也没有感到多开心,他们维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她后来又在警视厅那边做了什么,以至于到现在他的失踪还没引起重视。
松田阵平不至于害怕,只是长久难免有点烦躁。
妹妹安静地收拾好碗筷,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她,“喂,等等。”
女人站住身。
回视过来的眼神有些委屈,大概是在无声的控诉他叫她的方式。
搞什么,把他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居然还有脸委屈?
他当然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喊的,只是不知道该叫什么,难道要像从前一样亲昵地叫名字吗?毕竟她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在态度上他必须要有所改变,以便于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你把我手上的手铐松了,我保证留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去。”
他举起手表示自己的诚恳。
“我保证。”
“不行哦。”她温柔地拒绝了他,“说出这种话的阵平说不定解开手铐的下一秒钟就会立马对我动手吧,虽然我也不介意那些小打小闹,不过为什么我要给自己增加无谓的麻烦呢?”
男人说的话最不可信了。
松田阵平:“……”
这张嘴到底怎么长的,句句要往他心上扎。
他有些烦躁地甩开手,手铐随着动作在他的腕骨上甩出了一道重重的红痕,甚至最严重的地方还破了皮,擦出了丝丝血迹。
妹妹皱了皱眉:“不要伤害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你都把我关在这里了,还要管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你太不乖了。”她生气地说,“要冷静一下,很快就好了,只要一下子。”
皮肤上一阵轻微的刺痛,松田阵平诧异地转过头,手臂上插着一根极细的针,针管里的药物很快输进了血管中,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抵抗,就感觉身体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无力感,紧接着就半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任她摆弄。
他都懒得挣扎了,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万事不理。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又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天大地大地球宇宙爆炸犯人要用炸-弹炸掉整个日本也随他去吧,通通都跟他没关系,什么事都别找他。
他不管了。
也不是让人昏迷的药啊,而且与他堪比金刚的体质,加上这段时间养成的耐药性,不至于一针就这样吧,妹妹有点担心地推了推松田阵平,对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阵平,阵平?”
她低下头去贴近他的脸,试图去倾听他的呼吸,可是松田阵平有意识秉住呼吸,他可以在水下保持几分钟闭气的记录,现在当然也没有问题。
感觉冰凉的指尖抚上了颈间的脉搏,他忽然睁开眼睛,憋着一口气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下去。
这一口实在狠,也没有留情,扎扎实实的一下让她尖叫了一声,妹妹反应过来后立刻收声,她的脸色都痛得有些扭曲狰狞,指甲死死地扣进了他贲张的肌肉里,两人像是相争的鹬蚌,你咬我的肉,我夹你的壳,谁都不肯让步。
痛意交织着复杂的情感,在精神中深刻,最后弥漫上深深的悲哀。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松开嘴,女人白皙的肩膀上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咬痕,有血迹渗出,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手颤抖地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收起来的止咬器。
“玩不起啊。”
他盯着她,挑了挑眉,凶狠的眼神像一只疯犬。
如果眼神是刀,他大概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咬人的小狗……是要受到惩罚的。”
妹妹也没有去处理肩膀上的伤口,而是任由它流血。
那道牙口很深,大概好了之后也会留印子在上面。
她身上有很多伤痕,而刚才他又在上面多添了一道。
该。
明明是对方的错,可是看见这道被他弄出来的伤口,被人强行拘留在这里的愤怒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
松田阵平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贱得慌,看着对方的动作又一阵头痛。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止咬器,给他安上。
刚才那一番动作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已经耗去了他仅剩不多的力气,松田阵平也懒得再继续挣扎,起码这样还能自我安慰是他不屑于欺负小女生,所以让步。
谁能说精神胜利不是一种胜利呢?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