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灯光,门槛刚好将两边隔开,他没有再走进去,眼睛似乎睁开了一点,绿色的眼睛幽幽地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对方这番如同宣誓主权的话,低声说:“你们进去吧。”
他比谁都要更早介入她的生活,他也曾经是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一起去过教堂,交换过圣洁的誓言,已经把彼此纳入了未来,她是他缺失的那块肋骨,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选择别人。
他觉得声音有些艰难:“她现在大概不太需要我,你照顾好就好了。”
也许可以将一切推到她酒醉意识不清这件事上,但恰是如此,人的本能反而反映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在那个女交警的面前,她选择了他,可是在绿川光的面前,她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她最信任的人。
妹妹那卧室里躺了会,喝了醒酒汤之后清醒了许多。
绿川光就坐在面前给她削苹果,他的手法很好,一整个苹果的苹果皮都没有削断。
“要许个愿望吗?”
“许愿?”
“没有削断的苹果皮可以许愿哦,”他说,“要不要试一试?”
“这里有窃听器吗?”她忽然说。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的确在客厅里发现了好几个窃听器,简直是捅了窃听器的窝一样,居然连遗像的后面也有,也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
不过最令人吃惊的是,她对此原来不是一无所知。
装作不知道的话,也许是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打算干涉对方的想法。
“有愿望。”她说,“你也可以帮我实现啊……景光。”
他愣住。
一双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庞,沿着边沿轻轻撕开,一张眉清目秀的俊朗相貌慢慢露了出来。
良久。
他轻叹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概是你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吧。”妹妹说,“不是伪装的问题,你伪装得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她说:“我就是觉得那是你。”妹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就当是我吹牛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嘛……只要一眼就能认出你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在这一瞬间,微妙的隔阂感仿佛消失了。
清秀的青年笑起来,哪怕平静以后,嘴角还始终带着弯弯的弧度。
“嗯,”他说,“我也是。”
仔细回想这一段时间,似乎所有的倒霉的事情都是在进了波洛咖啡厅之后发生的,再准确一点,应该是和安室透有关。
妹妹觉得自己最好离安室透远一点。
从科学道理的角度,他应该帮好友澄清一下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谣言,但是诸伏景光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很想讲科学。
“……玄学这种东西确实说不准,不想出去的话待在家里就好了,把食物都放在冰箱里了,你要吃之前一定要记得先拿出来热一热。”
他分门别类地把所有的食材都排好,又贴上了日期的小标签,方便根据时间食用,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房间被他重新再整理过一遍之后,简直焕然一新。
妹妹看着几乎闪闪发亮,散发特效光辉的房间,心里由衷地生出了敬佩之情。“景光,你怎么什么都会,还做得这么好,超想让人娶回家的。”
诸伏景光:“……”
他已经重新把□□带回了脸上,因此也看不出来实际的神情,只有绯色的耳际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诸伏景光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太自然,“……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对象是她的话,改姓也无所谓的吧……反正还有高明哥。
几日后,朱蒂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大脑大概停止了几秒钟的运转时间,一时间天地停转,车流无声,过了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知觉。
不会认错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脸上虽然有疤痕……但一定是他,他还没有死!
也许脸上的疤痕就是因为爆炸时的火灼伤的,这样想的话,前因后果就都能串起来了。
只是对方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中,她大声喊着对方追到巷子口却还是没有跟上,也许是街道上的人太多,车水马龙,他没有听见她的喊声。
朱蒂喘了几口气,和赶过来的卡迈尔会合。
“……你说他没有死?”
妹妹一边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把温度计从腋下抽出来,“确定吗?”
“脸上还有疤痕……说不定可能是组织派出来试探人的呢。”
朱蒂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一方面赤井的死亡过程是以直播方式和组织那边进行沟通的,另一方面,他用命保下的那个卧底,重新回归组织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疑难。”
如果有怀疑,那么势必会把水无怜奈监控起来,以免她和FBI私底下联系,但是没有。
“照这个说法的话,”妹妹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什么太大波澜,“既然他的死亡是通过直播形式播出,组织的人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