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青年的健气。
妹妹细致地刮掉胡茬,为了方便动作,她搬了个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又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本来也只有三十二岁,正值壮年时期,身上又是心仪的女性,这么个坐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的身体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而产生的僵硬,始终都是很放松的状态,妹妹忍不住批评:“FBI的搜查官先生未免也太没有警惕心了吧。”她的手微微一顿,“说不定我突然手抖,你的颈动脉大概就要遭殃了。”
不过,还是不要便宜了琴酒。
赤井秀一轻笑:“只要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
她的刀子在他下巴上割出了一条小小裂口,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没有多余的反应,依旧很平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人。
“属于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除此之外不行。”
妹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用指腹轻轻揩去那道割裂口子上流出的鲜血,颇为遗憾地说:“要是破相了可就麻烦了,找不到对象怎么办?”
“那要不要麻烦你负责一下呢?”他说。
“欸?”妹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很快摸到了头脑,睁大眼睛,“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求婚地点,以及需要思考一下才能反应过来的告白语录,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又那么顺其自然。赤井秀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型的方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钻戒,剔透闪亮,价值不菲。
他想跪下去,像每一个求婚的男人一样走相同的流程,但她在他的膝盖上坐得很舒坦,并没有移动的打算,于是他只好放弃这个过程,直接切入主题。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接受他的爱、照顾、尊重、和接纳?”
他似乎篡改了婚礼誓词,原本的词应该是什么,她印象不深,但不妨碍听得出这一段里,他只要求她享受权利却没有施加义务。
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缺乏任何一方都不会是一段对等的婚姻。
“你真的想好了吗?”她擦掉了他脸上多余的泡沫,“不是说fifty-fifty吗?这样明显对你不公平了吧。”
奇怪,他难道是会主动吃亏的个性吗?
她像个标准渣女一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是又允许了他施加的一切行为,包括在她的手指上套上了那枚戒指,一闪一闪的很漂亮,让人瞬间身价倍增。妹妹现在突然还能共情那些没事喜欢炫富的富婆了,她现在也感觉自己特能,以后没事可以换成左手吃饭,左手拿杯子,左手开电视。
戒指很顺利地戴到了无名指的根部。他松了口气。
手指连心,所以戒指才被赋予了缔结婚约的名义。他一直担心她会拒绝,但是没有,不过也不像是答应。
可是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喊了一声“赤井太太”。
“不对,”妹妹语气低沉,神情相当之严肃,仿佛要说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还少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美国人一天至少要做三件这种事!”
“……是什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我爱你,”她恨铁不成钢地大声说,“要说三次我爱你,不然很有可能就是婚变的前兆。”
赤井秀一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这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神色复杂:“……”
千面魔女到底在乱教人什么东西?
“我爱你。”妹妹语速非常快地叫了三遍,又很不走心地宣布结束,“好了,今天打卡完了。”
“……”
他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可以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的。”虽然是被当头告白了好几句,但他完全没有露出一点喜悦的神色,反而充满了一种不确定感,“等到你真正想说的时候再说,心甘情愿地开口。”
妹妹呆呆地和他对视,确认了他眼神里执着坚定的部分,露出了略显为难的表情:“啊,那万一等到你死了也听不到怎么办?”
“……”
这么久吗?再如果到他死她也还陪在身边的话,好像其他的事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了。
求婚的事完全在计划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FBI内部有交情的几个还是得到了通知,没打算办婚礼,于是在酒吧里面开了个小小的自助party。
妹妹作为不饮酒人群,老老实实地在角落里喝橙汁,她旁边坐着前一晚大脑高度作业,所以今天也被禁止饮酒的斯潘塞·瑞德博士,两人举止同步地端起橙汁杯喝了一口。
“新婚快乐。”
“这是祝福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
“祝福是一种希望达到,但目前没有达到的状态。”
“那我更希望它是一种状态描述。”
“可惜不是。”
“很遗憾……”
瑞德在嘈杂的乐声里轻声开口:“我也很抱歉……没能帮到你什么,如果我之前的主修能多一门精神学就好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