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种宛如出轨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妹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然而波本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微笑着说:“抱歉先生,为了进一步净化社会环境, 扫除淫-秽、色-情、暴力等垃圾, 上级政府要求各个娱乐场所加强督查力度。我也是例行检查, 请您配合,不好意思。”
妹妹:“……”
真是老母猪戴胸-罩, 一套又一套。
日本的风俗业可是支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之一,色-情出产大国都多少年了, 之前怎么就没听说过要搞什么检查?
不过……
波本好像是公安警察哦, 想怎么编那还不是看他怎么说,估计真打电话核实肯定也是沆瀣一气(?)。
迹部景吾说:“在门口看看就可以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去联系迹部集团律师。”
波本嗯了一声,没有过分纠结要进来检查,淡淡地往房里望了一眼,点点头离开了。
妹妹从床上爬起来,她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迹部君。”
迹部景吾停下来, 他没有走过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忽地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沉默了一会儿, 妹妹苦笑着说:“……真是敏锐啊。”
“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让你满意吗?”
“不, ”她说, “就是太好了……如果你坏一点, 就好了。”
[哪怕他有丁点的坏, 或许良心就不必这么有负担。]
她坚持离开了房间,有些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慢慢走。
[我自己的房间是在几楼来着……好像就在楼下,要命,这个药效……脑袋里什么都想不了。]
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药,药效这么强,不怕出事吗?不只是身体上感觉的特殊异样,身体更像是空缺了一部分,胸腔里空空荡荡的,亟待着人去填满。
可是也许永远都填不满,因为对正常情绪的感知能力出现了问题——从离开禁闭室的那天起,关于黑麦威士忌的记忆还在,只不过已经不会再翻动,曾经的爱情已经失去了,心也被切割成两半,一半在恨,一半犹爱,但只剩一半支撑身体。
行动力不足,也许不仅仅是因为药的作用,更是因为药物放大了内心的空虚。
妹妹越走越迷糊,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撞见,只能自己躲在了安全通道的拐角里,也没注意到有脚步声停在了她身边。
对方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妹妹正想挣扎,搂在腰间的手收紧,声音淡淡,“是我。”
波本啊。
她滚烫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无意识往他身上缩,想要汲取那一丝丝凉意。他被逼得加快走了几步,打开她的房间门,把人放在床上,长长地吐了一口燥气。
“……你一直在、在那里等我吗?”
“想多了,”他干脆否认,“只不过就是恰好经过而已。”
她深呼吸:“那你来查房——”
“齐木莲衣。”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妹妹揪着床单,指尖都蹦出了点白,声音委屈巴巴的:“怎么啦。”
波本居然叫她全名!
她伤心地想,她妈都不喊她全名。
波本:“别把普通人扯到我们这种人的世界里来。迹部景吾再厉害,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了避免把财团再牵扯进来引来后续的麻烦,这么做是必要的。]
妹妹闭上眼睛试图转移注意力,说实话,有点吃力:“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好像没有在这附近的任务吧。”
“嗯。”
他说:“但这是我兼职工作其中一个,有问题吗?”
妹妹有点佩服:“我记得……你好像不止一个工作吧,还有……”濒临死机的大脑努力运转,“当服务生,又有组织的工作,又有那边的……你都不会觉得累吗?”
世上怎会有如此勤奋工作之人!完全无法理解!
蜜糖酒的身体还在恢复期,用冷水洗澡伤害太大。波本从冰箱里取出冰袋递给她,轻笑了一声,“习惯的话其实也还好。”
他拉长了语调:“倒是蜜糖酒你,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懒惰了吗?”
监管的那些日子,他也算见证了她糟糕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天天一觉睡到十二点,甚至有时醒来后中午还可以再补个回笼觉。
“现在还是天天睡那么久,”他也学会了她的比喻的精髓之处,精准地讽刺,“生产队的猪都不敢这么歇。”
妹妹鼓起腮帮子,批评他:“我现在可是犯罪分子!犯罪分子这么勤快做什么?给警察添乱吗?”
公安警察降谷零:“……”
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看来蜜糖酒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有洞见之明,听上去显得更加糟糕了。
“而且这么多份工作,要在不同状态之间切换,会精分的吧。”妹妹有点好奇,“你都不会错乱吗?”
“不会。”
金发青年靠着橱柜站着,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玄关处的灯光亮着,他的一半侧脸在阴影中,使轮廓更加深刻,看上去有些神色难辨,他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