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地啄吻着女孩发红的脸颊,她有些没力气地攀着他的肩膀,眼睛里水雾迷朦。
“——你被弄哭的样子。”
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如果无时无刻都保持着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的表情未免也太不现实,也太累。
想看她大笑,想和她一起牵手在春风和煦的清晨漫步街头,周末阳光灿烂的午后趴在床上休息,看阳光被纱窗过滤成柔和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他们相互依偎,直到见证彼此白发苍苍。
他期待着看到她融入在他生命里,每时每刻,真实又充满人间烟火的模样。
赤司征十郎把她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平息呼吸,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今天就算了,父亲还在下面等我们吃饭。”
“……”
妹妹睁大眼睛:“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而且还有闲心做那种事。
“嗯?”他把她滑下肩膀的肩带重新扶回去,心猿意马地安抚,“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吃饭每天都要吃的,不要太紧张了。”
这叫什么话?她抓乱了头发,什么叫做饭每天都要吃的,每天都吃饭,又不是每天都会见到赤司爸爸,不紧张怎么可能的嘛。
不去见也是不可能的,太不礼貌了。
“放心,你这么好,父亲不会不喜欢你的。”赤司征十郎像摆弄布娃娃一样给她穿上衣服,他似乎很满意这种过家家的游戏,照顾着没有自理能力的娃娃。
真这样也不错。他脑袋里瞬间闪过了一点见不得光的念头。
再怎么磨蹭洗漱时间也不可能拖太久,妹妹在镜子面前照了好几次终于确定着装方面挑不出什么问题,又拉着男友简单预演过几个问题,才深吸一口气下楼。
走了几步又顿住。
“如果你爸爸甩给我五百万——”
“那就拿着啊。”他随意地说。
“不是,你没懂我意思,”妹妹解释,“如果这五百万是分手费,让我离开你……”
他没生气,但很诧异:“我就值五百万?”
重点是这个吗?“我就随便举个数打比方。”
“这个比方很不严谨。”
“你别打断我,”她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在制造对立矛盾,我就是——你觉得应该给多少钱?五百万当然不是日元,说不定我会动心,欸,会不会太腐败了点?”
“别怕,”他没有在意她的语无伦次,握紧了她的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就跟着我学好了。”
赤司家的饭桌没有长到需要靠喊话才能完成聊天的程度,主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红色的头发梳成背头,不苟言笑,成熟但并不年老,举手投足间反而充满着精英男性的魅力,赤司征十郎在他面前都相形见绌地显出几分青涩。
“父亲。”
妹妹跟着他学:“父亲。”
妹妹:“……”
[啊啊啊啊啊啊!!!]
赤司征臣:“……”
赤司征十郎感觉握着自己的手一紧,饶是他骨头硬都感觉到痛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他想笑,但顾及到她的心情还是没有。
让她跟着学,没想到连这个也跟着学。
“嗯。”赤司征臣放下手里的报纸,也没有过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久才下楼,体贴地没有让妹妹本来就已经红透的脸再沸腾到爆炸,“吃饭吧。”
桌上中餐西餐日料都有,妹妹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的口味也被照顾到了,她还挺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不过赤司父子两个都没有这个习惯,只有儿子的话也就算了,长辈也在,她不好主动开口,只好埋头认真干饭。
不好在长辈面前吃太多,于是妹妹小口小口地吃,力图装出淑女的样子。
偏偏赤司征十郎今天超级没有眼色,一个劲让吃东西。
“我吃不下。”
“是哪里不舒服吗?”他停下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忧心忡忡地说,“你平时起码能吃三碗饭的,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
妹妹:“……”
赤司征臣严肃坚毅的表情终于失守,低低地笑了一声。
“小莲,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你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他说,“阿征的眼光很好。”
妹妹开心之余又有点意外的失落。
赤司征臣直接看儿子。
赤司征十郎会意地解释,“我刚才开了个玩笑,让莲误以为父亲会用支票把她打发走。”
妹妹:“。”
你反水的太快了点吧。
他察觉到了身上女友生气的怒视,但还是毫无后悔之意,如果想消解对方的不安,最好的做法还是让她亲自听见父亲的否认。
赤司征臣表情古怪,最后还是笑出了声,淡淡地说:“是的。”
赤司征十郎脸上的笑意凝住,皱了皱眉,“您说什么?”
赤司征臣看着羽翼初丰的儿子锋芒毕露,稳坐钓鱼台,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说是,你又打算怎么做呢?阿征。”
在政治场商场等勾心斗角的名利生死场浸淫了数十年的人气势乍开,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