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不像是会吃回头草的类型。”
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点名道姓,不过实际也不需要。
“如果她还喜欢老师就不会排斥你,”少年语气平板地叙述事实,“但是这么久的时间,她一直没有来找过老师,不是吗?而是选择住在虎杖家里,我想这已经很能说明事情真相了。”
虽然虎杖也不是一个好选择,这当然和两个人的辈分关系不大……可能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关系,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两面宿傩,诅咒之王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作为朋友,他愿意鼎力支持,他愿意给虎杖所有的一切,但除他之外的不可以。
“打听得这么仔细吗?”五条悟啧了一声,“看来今天还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啊,但是再多准备也是没用的,她对你这种类型的小男生不感兴趣。”
伏黑惠:“……”
他们是亲生的母子关系,怎么可能会感兴趣。
而且这场面未免也太奇怪了,他也不好告诉五条悟,他现在阴阳怪气的对象是他前女友的儿子……救命,简直是听上去就让人窒息的程度。
五条悟轻扯嘴角:“再怎么说你们不过才见过一两次面吧,我和她好歹也有过男女朋友关系。话说的太随意,小朋友越俎代庖可不好。”
“伤害过她的前男友吗?”伏黑惠说,“怪不得已经变成前任了。”
一击必杀。
一如他在对战时给人的印象,不放过任何一个进攻的机会。
少年不轻不重地回击,“如果过去的伤口没办法愈合——用反转术式不是很好么?”
他希望她迎接新的人生,重新去找人恋爱,结婚也没有关系,不过前提是对象必须有所选择。
——总之这个不可以。
门打开,光线倾泻而入,片刻后室内又重新恢复了黑暗。
伏黑惠在生气。
不然他在离开的时候就会顺便把灯开开了。
被当成坏人了啊,五条悟笑了一声,他以为人总是要向前看,她已经留在了过去,不管对与错,过去的已经过去。
过去的没有过去。
一片死寂中,唯有浊重的呼吸。他闭上眼睛睡了片刻。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面前。
其实他梦见她的机会和次数不多,毕竟是死在他手里的,她不乐意入他的梦,偶尔几次见面也不说话。
他们在梦里偶尔也聊两句。
多数时候是他一个人在说,她总是藏身在朦胧的雾里。
记得有一次她主动向他走过来了,就像忘了自己已经死去那样,快乐又轻盈地勾住他的脖子,向他撒娇,索要恋人间甜蜜的吻。
他一如既往地抱住她,低头想像从前那样亲昵的蹭一蹭她的脸。
咔嚓一下。
她的颈骨在他面前断裂。
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里还映着他的眼睛。
“你不爱我啊。”她说,“那我也不爱你了。”
怀里的人消弥无形。
他很长的时间里抗拒睡眠,因为恐惧噩梦。
他总是很笃定她对他的感情,就算十年后也一样,可是今夜因为惠的话突然不确定起来,他曾经用手扼杀了她的性命,就在她天真不设防地看过来的时候。
直接拧断了喉骨。
怕她疼痛,也许是因为害怕在最后听到她的怨恨。
他心里忽然生出不可遏制的恐慌。
因为他没有选择她,她会恨他吗?
他宁愿她诅咒他,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爱就没有恨,反过来也一样。
她不恨他了。
那她还爱他吗?
梦里总是没有答案。
这次他总算在对方消失之前拉住了她的手,努力又急切地解释,“求求你别走……我没有不爱你。”
“我相信你。”她说,“你只是,一直都没有信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