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心地劝了一句,“与其想办法忘掉,不如早点逃吧。”
妹妹叹气:“但不管逃到哪里他都知道,所以逃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家入硝子一顿:“是吗?”
“是啊,”妹妹不以为意地说,“可能是诅咒之类的东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生气?”
妹妹简短地回:“其实一开始有点。”
任谁都会生气——被时刻监控着地理位置,毫无隐私。
但其实也能理解对方的顾虑所在,天生就是作为祓除咒灵的一方,现在却放任了她这个疑似危险的存在还拥有自我地生存,而不是像夏油杰所操纵的那些咒灵一样被当成傀儡,这本身就是就是一场博弈。
赌她没有危险性,赌她不会站在咒术师的反面。
所以必要的监控措施理当存在,就像他和她始终居住在同个空间里,妹妹很清楚其中并没有多少旖旎的意思在,更多是在防备入夜之后她力量失控,距离够近的话就来得及阻止。
怎么生得起来气呢?他这个人,看似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其实在不经意处又有相当细心和温柔的一面。
于是就不生气了。
“因为他把赌注推给了我,”她小声却又坚定地说,“所以,我不想让他输。”
妹妹最后还是从家入硝子那里拿到了想要的药水,不过据对方的话来说这是不成功的半成品——什么副作用都有可能发生,没有病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果然咒术界的东西就是很神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尤其是各中各样的咒灵,像什么泡面里没有调料包形成的咒灵、因为女友跟男友跑了所以形成的咒灵……总之形形色色的咒灵,形成的理由简直千奇百怪。
为了增强咒力,妹妹吃掉了不少咒灵。
那天在纸条上看到的字实在让人有些在意。
建议死刑。
——难道是因为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不仅没搞死咒灵反而把委托人弄死,于是高层决定处决她作为对禅院佐雄的交代吗?
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除了因为特殊事件有点尴尬以外就无事发生,大概是消息被压下去了。
不管是夜蛾正道还是五条悟,都表现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提都没有提一句,不过背后肯定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简单。
她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未来争取多一点的砝码,避免任人摆布的命运。最快的办法就是吞噬咒灵来增强战斗力,不过从吞下去到消化再到转为自己的力量需要一段时间,她吞得太多又太快,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转化成功,全都堆积在了身体里。
她试图依靠药物来解决,但是人类的药物对这具身体并没有任何作用。
妹妹躲在教室里,蜷缩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滴落。
身体里面有无形的东西正在翻涌滚动碰撞,灵魂都要被内部不同的力量撕扯成两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萎靡地趴在椅子上,把手塞进嘴里,以免发出声音被耳朵尖的咒术师听见,本来他最近就已经很忙了,似乎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有的时候见面也不过就是匆匆一面。
妹妹忍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还是很熟悉的那张床。
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是哪里,本来想冷静地编个理由,转移一下注意力,但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的话,五条悟正在和瞳子说话,见她醒来,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
完了,这是在生气。
后悔醒太早的妹妹:“……”
要不我还是继续睡吧。
但是耳边的对话又不容她听不见,内容还是关于她的,妹妹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见她说,“我看见她身上的力量很斑驳,应该是吞噬了太多咒灵,导致力量都缠在了一起,无法消化的原因。”
简单的来说就是——吃撑了。
五条悟:“……”
五条悟:“你是笨蛋吗?”
妹妹闭上眼睛装死。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他简直都要气笑了。
瞳子身为神道后人,在死后多少也有点“天授”的意思,简单介绍了一下解决办法,大意就是几中力量在她的身体里面打成死结所以没办法消化,想解决的话最好就是把死结解开。
五条悟:“怎么解开?”
瞳子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逡巡片刻,脸上浮起了揶揄的微笑:“她的身体并不是肉-体,而是由情感构成的,所以用咒力把不同的力量梳开就好了。”
他嗯了一声。
该怎么梳从前根本就没有过经验,不过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最强。他听着瞳子的指引,在床上坐下,对她伸出手,蓝色的咒力慢慢在掌心凝聚。
妹妹在床上睁开眼睛,但是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
“……不要抗拒。”
她身体一僵,感受到有陌生的力量正在侵入意识。
五条悟腾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了抚,“放松。”
妹妹感觉有些不自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