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房间, 只有台灯的照明。
门被锁上了,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无法从内部逃到外面去。
“手腕好酸啊,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 我已经吃不消了啦。”
趴在桌上的少女欲哭无泪。
她长发散落下来,看上去因为疲劳而显得很没精神,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央求。
“我真的很累了, ”她拖长了声音,“放过我嘛……悟。”
然而被她祈求的对象心如铁石,完全不为所动,“不行,这是对你的惩罚, 私自出逃的小动物, 不长点记性的话,以后会吃亏的。”
“不过……”
他顿了顿, 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好心的悟大人愿意帮你捏捏手腕,可以休息一下再继续哦。”
“……”妹妹怒气冲冲:“但是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工作吧!而且这么多文件,你到底积了多久没有动过啊!”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这种无聊的小事谁会有印象啊, 应该不长吧,大概两三个月的样子……‘咻’——的一下就过去了欸。”
“两三个月是不长,”妹妹抱起桌上的文件纸颠了颠, 沉痛地说,“但是这两三个月里面接的所有任务都要写报告, 你知道有多少工作量吗?”
如果是普通咒术师那也还好, 偏偏这个人随手就能祓除一大片,也就导致要做的报告堆积成山。
五条悟无辜地眨了眨眼,祓除咒灵就跟吃冰淇淋差不多, 谁会特意去数自己吃过多少冰淇淋啊。
“反正这些都交给你哦,”五条悟毫不客气,“不是说自己最厉害的技能就是头脑吗?那么想必处理区区文件也不在话下吧。”
妹妹一时语塞。
这,这倒是……
毕竟被他放过了一马,俯仰于人也难免,这么想想,写个报告好像也没什么不了的。
一开始被他拉到这个房间里还紧张了好久,孤男寡女,囚-禁,巴拉巴拉,那一瞬间妹妹的脑袋里闪过了各种刑法相关,生怕他会做禽兽之事。
结果对方把她带到这个房间的目的就是为了写材料:)
嗯,写材料。
各种堆积没写的报告公文,各种事后反思,甚至还有听课记录……手都快写断了的妹妹已经在心里把他翻来覆去地骂了千遍万遍人渣。
禽兽简直谬赞,这家伙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总之写完才可以出去,”他没有负疚感地把自己的工作推给了她,“写不完报告就不能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哦。”
这个设定有点熟,妹妹忽然想起以前在线上搜索到的18x设定。
[好像是什么“不kiss就出不去的房间”、“不gc就出不去的房间”、“不**就出不去的房间”……不过那样的话,对没有经验的DT来说也太超过了。]
她走神发了好一会儿呆,要是之前的话早就被催促了,妹妹奇怪地偏过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点不自然,雪白的耳垂边缘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好热啊,”他腾地站起来,飞快地溜出去,只留下余音,“去吃冰淇淋了,有问题的话再叫我。”
妹妹:“……”
好屑,这人真的好屑。
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她拿起笔写完了几份报告,确认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于是站起来在房间里开始翻找——咒术相关的任务几乎都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到她想找到的线索。
但是翻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和五条家挂钩的材料,她只好小心的将资料复原,以免被发现翻看的痕迹。
“毕竟是御三家啊……”妹妹喃喃。
想想也是,像那样的大家族,如果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大概内部就解决掉了,不会给机会让外人来记录。她难免有些低落,实际上关于当年的事去问五条悟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对方说出口,以对方的警觉和敏锐,想问的话自然不能隐瞒事实。
直接问他说我当初在你家工作的时候用你发的工资偷偷在房间里养了个野男人,后面差点被抓-奸成功,现在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光是想象就觉得场面很窒息。
这大概是嫌命太长了……
虽然到最后都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是名义上来说,她确确实实是给神子戴了一顶绿帽子来着。
妹妹回想了一下那天夜里他生气的样子,果断决定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虽然五条悟笑起来的时候接地气没什么距离感,但他翻脸翻得更快。去赌他的心情好坏不是一个好对策。
而且,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高专遭受的损失最后经过财务核算出来了,那个数字是光让人看一眼就会心肌梗塞的程度,如果按普通人的工资来算,大概起码得从明治维新时期开始打工。
嗯,还好,也不过就百年多啦。
投个胎也就过去了呢。
妹妹灰掉了。
“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么多昂贵的树种啊?”
对穷人真的好不友好哦。
她机械地放下账单,我到底是卖身呢?还是卖身呢?还是卖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