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没承认,那就不算骗人对吧。
他走着神,手底下没留意重了一点,拔掉了一根头发,以至于她在梦里都嗷了一声。
“西内!”
少年:“……”
未泯的那点良心终于让他自我反省了下,把不小心扯下来的头发插回她头顶,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没人看到就是没发生过。
黑发女孩气鼓鼓地在梦里喊了一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气息还是没有变化。
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时候,但最放松的同时也意味着离死亡最近。
如果心存疑虑,那么就不可能真正睡着,不管什么时候都始终保持着警惕,人和人之间永远无法交心,而是各怀鬼胎,各有谋算——这才是五条家的生存之道,一贯如此。
[居然毫无戒心。]这份认知让他有些困惑。
这样的人,在人人互噬的五条家也能生存下去吗?
夜深人静,难得遇到了让人思考的问题,少年睁着眼睛没有睡去,他一向睡眠很浅,睡觉于他而言,只是需要。
但意外的,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闭上眼后,他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苏醒的方式有些出乎寻常,白发少年有些惊愕地摸着腰,往床的方向转头。
他居然被人踹下了床。
踹下了床。
这应该吗?
不应该。
然而罪魁祸首睡在床上,睡姿扭曲的像条蛆,不仅对自己的罪行一无所知,相反睡得还挺香。
“醒来了。”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吓得一激灵,揉了揉眼睛,往旁边一看,对上大帅比的脸。
嗯,大清早上起来看到这个,真是神清气爽啊。
虽然在之前的世界里也不乏遇见过长得好看的,像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几个,往人群里一站就是绝对的C位。但眼前的白发少年五官精致绝伦,是毫无争议的C位里的C位。
也难怪会被五条家看上强取豪夺,她有些惋惜,眼睛看不见实在太可惜了,以后得多多关照一下他,不能让五条悟那个家伙染指这朵娇花。
妹妹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有些偏短的的睡衣也跟着上升,露出了柔软的腰肢。和教习夫人手下讲究清瘦为美的其他人不同,妹妹吃得香睡得好,腰上还有软肉。
他疑惑地低下头,忽然觉得有些手痒。
醒来五分钟之后终于完全清醒了,妹妹揉了揉眼睛,终于发现视觉有点不对。
嗯?自己怎么变得这么高,这个俯视的视角……好评。
她猛地反应过来了。
等等。
“好好的床不睡,你干嘛睡在地上啊?”
少年:“……”
被人突然从梦里吵醒的低气压还没散去,他忍不住磨了磨牙,反而笑出了声,就是声音有点瘆人。
“……你说呢?”
妹妹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观察过地上和床上的痕迹,又扫过少年的脸。
他抿着唇没说话。
妹妹眼神变得很犀利:“原来如此。”
无需推理,眼前种种的迹象皆指向了一个事实。
“我知道了——”
她摇头叹了叹气。
“——你是睡着了滚下去的吧?”
都这么大个人了,睡觉还不老实,说出去也确实怪丢人的。
妹妹体贴地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其他人透露的,以后睡相好点就好了,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科科。
少年:“……”
是,我睡相好,然后被你给踢下去了。
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
再跟她睡,他就是狗。
在把神龛上的神位换掉之前,甄选娈-童的事情忽然又一次迎来了反转——一位脱逃的少年正好撞上了在庭院中休憩的神子,恳求对方放过自己。
据说神子从少年口中得知原因后冷笑了一声,之后,整个五条家都遭到了一场大清洗。
妹妹犹豫了一下,“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五条悟哦,是不是啊,小白?”
被她叫小白的人俨然就是之前的少年。
没办法,这只捡来的小白猫实在太挑剔,叫“不理人”、“长得好”都爱搭不理的,最后只好折中叫他的发色了。
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嗯。”
“那这个牌位就继续挂着吧。”
“嗯。”
妹妹觉得他第二个嗯的语调比第一个好像要上扬那么一点,但也没想太多,小猫咪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穿。
虽然危机解除了,但这只小白猫好像并没有走的打算,他不主动开口提,妹妹也不太好意思赶人走,只好平时训练和工作的时候再努力一点,多争取绩效买猫粮。
只不过绩效并不是这么好争取的,尤其是对于吊车尾的人来说。
“知道为什么你总做不好吗?”一次训练后,教习夫人问她。
妹妹回顾了一下刚才的表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因为我的肢体不太灵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