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汝信哥俩带着数人去追贼人,却总是差上那么一步,前头贼人若丧家之犬发疯一样逃窜,加上有人带队对镇上的街巷熟悉趁着黑灯瞎火的绕来绕去,让跟着后头的陈家兄弟险些追丢了,幸亏是晚上夜静凭着极好的听力才不至于被甩掉。
“狗日的有本事别跑,来和爷们较个高低……”陈所乐边追边骂:“你那什么鱼的虾的都被老子给拿了,你们就不管他死活了么……”
这大黑天的若被他们逃出镇子进了山,再想拿他们可就如同大海捞针了,陈汝信心里头又急又气,想分开人手去堵截,但手下人包括他自己对镇子地形都不熟悉再加上黑灯瞎火的,若分兵几处很可能弄巧成拙,不光堵不上贼人反而还迷了路,更严重的是被对方给逐个击破!
正火急火燎时,众人听声追击拐过了一个巷子口,正好看见前头那波人在亡命逃窜,心下不由一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呀:“追上他们,拿了一个赏银百两”陈所乐大呼!
他其实并不清楚这些贼人的赏金价码,但作为东厂亲侍,他知道朝廷钦犯的赏金,特别是这种等级的,动辄都是数十百两起步,果然这一声高呼,手下脚底发力,蹭蹭的就冲了上去,嘴里呼喝不止,响彻小镇,惊的百姓瑟瑟发抖。
可眼瞅着就要追上那波贼人的时,突的从两边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有的甚至是从旁边墙头,草房上跃下对着追击陈汝信等人挥刀便砍!
艹,中伏了!
陈家哥俩大惊,心中立时怒了:锦衣卫这帮饭桶,镇上潜入了这么多贼子竟还无知觉,然此时可不是痛骂锦衣卫的时候,而是保命要紧!
对方故意将他们引进这条巷子,显是有备而来,突袭之间痛下杀手便砍翻两个好手,余下边抵挡边疾退,只恐被前后堵住了。
众人退到巷子口,左右看了并无伏兵,而前头那伙伏击的贼人也没趁机追来,但也没走,陈汝信瞬间了然,对方的目的只是拖住他们掩护于英雄几个大贼头逃走!
岂能让这些狗日的得逞,陈汝信大骂,拎刀就冲了过去:“干他娘的!”余下众人紧随其后又冲进巷子里,转眼间便与那些贼人厮杀一起。
陈家哥俩所率手下皆为江湖好手,可对面这些贼子也是亡命之徒,个个凶悍无比像不要命了一样的发疯砍杀,让陈家兄弟这边感到了无比大的压力,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堵住巷子,无论哥俩带人怎么冲,都冲不过去且还险象环生,当真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陈所乐背对着墙砍翻一人,正欲再杀,突瞥见一黑影从墙上跃下,直扑陈汝信头顶顿时一惊,疾呼:“大哥小心”连忙挥刀冲了过去去救。
陈汝信正与敌厮杀,这些贼人都是亡命之徒并非一般的江湖人,要武技有武技要经验有经验,相当难缠,所以此时注意力都在眼前这贼人身上,加上天色灰暗根本没瞧见墙上有人偷袭,但闻陈所乐示警,也顾不得危险在何处,回刀一个乱披风疾退,那偷袭之人扑了空,向前一步挥棍就砸,恰此时陈所乐冲到跟前挥刀挡住,但觉虎口一震,心中讶然,这人好大力气,而且对方手中竟是一个铁棍!
趁着反震之力后退一步瞥见那人样貌,怎生有些眼熟:“咦,你不是那巷子里老乞丐么!”
“哈哈哈,小娃娃认出老子来了”那人神态张狂仰头大笑:“当时老子讨点酒喝许好处无穷,可是你没给,那这便来取你性命了!”
“就凭你?”陈所乐啐了一口,挥刀就上:“死去吧你!”
陈汝信正欲向前帮忙,斜里冲过一贼人将他缠住,只得大呼:“阿弟你小心些!”
陈所乐冲上去连砍三刀,被那乞丐躲开两刀挥手一抡铁棍挡下第三刀,但听咔嚓一声响,火星四溅,陈所乐被震的连退好几步,心中震骇,这人力气大的有些邪门啊!
“再吃老子一棍”心中惊骇还没消散,那乞丐一个飞跃凌空一棍就砸了下来,陈所乐大惊不敢硬接,就地一滚躲开那凌空一击,哐当的一声,铁棍将地面青石砸开,石屑飞溅打在脸上生疼。
那乞丐一招落空,抽棍横扫刚堪堪起身的陈所乐,便在这时但听一声怒吼,劲风袭来,乞丐心下一惊,抽棍回防,便见一个黑影凌空挥刀劈下,哐的一声,乞丐连退数步,尚不及站稳,那人竟已欺步近到跟前,嘿的一声,立肘撞来!乞丐来不及躲闪,一肘正中胸口,但觉心口剧痛,身子重重撞在后墙尚忍不住喷血!
“去帮你哥,这交给我了”黑衣大汉将刀往地上一拄,望着那墙边乞丐头也不回,身后的陈所乐咽了咽嗓子,大声道:“乔叔真猛”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乔三秀的实战经验并不是最多的,但大宗师的境界在那放着,还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一代能跨越的!
“阁下什么人,功力如此浑厚绝非无名之辈”那乞丐以铁棍拄地靠着墙缓缓站起来逼视眼前壮汉。
“冀县乔三秀”。
乔三秀?乞丐皱眉,抬手蹭了下嘴角的血:“未曾听过”。
“那你现在听到啦”乔三秀嘿了一声:“吃我一肘还能站起来的,你也非泛泛之辈,敢问阁下大名”。
“江湖人称的黑菩萨便是我”那乞丐哼了一声。
乔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