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这种府城自是有官兵驻防的,即便原本的济南王刘泽清已归西其麾下兵马也被调往黄河前线,山东总兵官空缺,但日常尚余千余官兵留守城池。
只是守兵应在城中,怎么还溜达出来晒太阳了,而且一下就是几十个,难不成是一伙**闲来无事出城闲溜达了,但瞧他们形貌狼狈神色疲惫,又不像出城踏青遛弯的也不像本地守兵。
常宇本欲前往问询,屠元担心是贼人装扮硬生生的拦住他,然后带着几个手下就奔了过去,若说和江湖人厮杀他是不行,可战场混战他一个单挑上百人也不惧。
不多会屠元就回来了,告诉一个很令人意外的答案,这数十官兵竟然一支被打散的京营溃兵!
这让常宇有些讶然,不是说王家彦率京营上万兵马在山东河北一带剿匪所想披靡无往不利么,怎么眼前还有一支打散的溃兵,常宇疑惑不已便亲自去问了。
那支溃兵因为刚才得知屠元东厂卫的身份,见数十骑奔来赶紧收起刚才的懒散,满脸的恭敬,常宇没报身份也没耍东厂威风,简单问了一会儿这才了然。
前阵子李自成从京城逃脱,东厂和锦衣卫紧追不舍,其为了自保在山东和河北境内绕圈子暴雷,煽风点火挑十几数十处乱民造反,王家彦奉命率京营兵马剿匪,分兵各处追击围剿,而这支队伍原本有五百余,奉令追击一股数十贼人,从东阿县沿着黄河一路东北方向追了百里地到了济南附近。
这股贼人虽仅有数十,可战斗力超高,官兵数百人一路追杀竟然没占到多大便宜,也因此心里憋着火,非要弄死他们。
而那些贼人眼见对方追的太急人数也多,不敢恋战就一直的跑跑跑,然后就一头扎进济南东北方的山里头。
官兵不甘心直追进了山,哪知却中了伏击,他们这几十人就是被打散在山里头啃了几天树皮才走出来,一时却也无处可去,也没东西吃便想进城问守兵要补给,却被拦在城门外,原因简单的很,过路的兵马不能擅入本地城池,要吃要喝的也得有头有面也就是他们的长官去才行,随便几个大头兵就想要补给那是不可能给你的,而且甚至可能被怀疑是贼人所扮,没抓了已算庆幸的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在城外一边乞讨一边等着大部队,至于大部队是在山里头继续追杀那股贼人还是迷失了方向他们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已经在城外等了三天了,是又饿又疲。
听完这些溃兵七嘴八舌的诉说后,常宇陷入了沉思,李自成暴的那些暗雷中真正的贼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被忽悠过来的乌合之众,遇到官兵清剿一哄而散,但这数十人竟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那绝非一般人了。
这让他想到春祥回京时给他说的一件事,在追击李自成的过程中就在堪堪得手时,突然冒出一股贼人,非常的不要命四处疯狂拦截袭击他们,当是常宇猜测那些人是李自成的死士,有可能是他预先潜伏的也有可能是后来贼军派来接应他的。
难不成,这支官兵追击的就是那股死士?
看着眼前这数十官兵,常宇一时感慨无比,当兵的都混成要饭的了,不过好在毕竟是京营的,素质比较高,宁愿乞讨捡剩饭吃也没去抢劫偷盗,换做其他部队的则不好说了,兵贼身份随时互换。
“周边可还有其他同僚?”王家彦的部署是分兵各处作战,常宇还记得在齐河县时就听沿途百姓说附近在打仗,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他们这支。
官兵摇头不知,他们是从东阿追过来的,并不知道济南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兵马,说着又眼巴巴的看着常宇:“这位兄弟,您们东厂卫的面儿宽本事大,能不能进城帮俺们要些粮食……实在是太饿了”。
常宇叹了口气,那人又赶紧道:“如不方便的话,众兄弟能借些银子可否,吾等签字画押等回京领了饷一定还,再说了赖谁的也不敢赖东厂卫兄弟的……”
“汝等在此候着,待会自有人送吃的来”常宇望着济南城叹了口气,又道:“久留此地不是办法,亦非汝等职责,吃饱喝足后汝等兵分两路,一路去求援调集大军前来围剿这支悍匪,一路入山侦查至少要弄清楚其他兄弟的所在,总不至于全战死山中了吧”。
这数十官兵连连称是,他们虽不知道常宇身份,但见这人气场强大,旁边二十骑都以他为首猜测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再说了,东厂卫那是大太监的亲兵,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拉出去都牛逼哄哄的,丝毫不逊色皇帝亲卫兵,皇帝的亲卫兵只不过是名号响,但东厂卫不光名号响而且实力强。
随后常宇一行入城,不出意外在城门口被拦下盘查,屠元也仅亮了腰牌对方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原来是东厂兄弟公干来了”。
“去给魏成忠送个话,让他立刻给城外那数十同僚补给,然后去德王府一趟”常宇随口扔了一句话,便有城门守兵打马飞奔而去。
魏成忠原本是刘泽清手下的一个低级将领,在刘泽清倒台之后他便立刻和德王亲近起来,也有人说他本就是德王的人。
城不能没有兵,兵不能没有将,刘泽清本是济南城的大佛,他轰然倒塌猕猴散,却也有更多牛鬼蛇神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生事,偌大的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