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是将日常所用的技能打磨再打磨,而演练则是演习成分,需要编排也有表演的成分。
战队通常除了日常操练还有需要演练一些阵列之类,这样上了战场可以信手拈来,检阅时也可以拿来表演。
但亲卫几乎少来这些,特别是常宇的亲卫,上阵他们负责跟着主将冲,为主将披荆斩棘护卫周全,日常则负责外围警戒,所以这时候马万年提出来让常宇的亲卫上来演练,他们一时还真不知道演个啥节目。
但你若说要干架,这个可以有。
双方各挑十人单衣赤膊,以短棍盾牌群斗分胜负。
二十个人分列两队站在校场上,气氛剑拔弩张,马万年坐在点将台上神情有些亢奋也有些紧张,他手下的十人皆是精壮魁梧大汉,一个个摩拳擦掌呲牙咧嘴,想要现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反观常宇这边十人,表情冷漠。
是的,就是很冷漠的看着对方张牙舞爪,毫无波澜。
“既是比试,咱们添些彩头如何,得胜者悉数全收算是赏银了”马万年提议,侧头看了旁边的秦良玉笑了一下,又看向常宇。
“兄长此言深得弟心,虽是比试,少不得受了伤痛,总归要给些赏银的”常宇说着也看了秦良玉一眼。
秦良玉轻笑:“甚好,老身出百两”
“孙儿亦出百两”马万年脸上笑意不绝,常宇也应了百两,秦良玉轻轻的拍了一下马万年“希望你待会还能笑出来”。
“祖母这话是……”马万年一怔,秦良玉轻笑微微摆摆手:“待他们比过便知了……”说着突然朝旁边望去,那边李慕仙正与其家将小声嚷嚷:“快下注咯,快下注了哦,一赔十,一赔十……“
呃……常宇顿觉汗颜无比没脸看,秦良玉一怔之下乐的哈哈大笑:”李道长方外之人却不拘俗套啊“言下之意,你这个修道的怎么还搞这么些玩意,不过这种场合有这玩意倒也增添很多趣味。
秦良玉也是从军之人,深知武人军人的那些乐趣,从不加阻拦。
于是台下两支悍卒剑拔弩张对峙着,台上诸将嚷嚷不停忙着下注,甚至连马万年也忍不住下了百两,当然是买自己的亲兵赢。
”宇儿不去玩玩?“秦良玉看着端坐不动的常宇好奇问了句。
常宇淡淡一笑:”兄长已破费太多了,何必再……嘿嘿“。
”你呀,你呀“秦良玉抬手点了下常宇的额头:”既是要他涨涨见识,何不趁机让他长个记性“。
常宇笑而不语,马万年还在那边正和李慕仙,屠元等一众将领嚷个不停呢,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咚,鼓点刚落,校场上两拨人同时一声大吼,抡其棍子就朝对方砸了过去,有甚者直接将对方撞了飞起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尚未爬起来时,就被一棍子砸晕了过去……
虽不是沙场,虽不是以命相搏,但开战一瞬间就立刻见了血,伤了人!
这是真干!不是演练!
虽说是比试切磋,但谁愿意输掉,谁不想给自己及主子长个脸,谁不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有道是,文人相轻,武无第二,读书人都觉得自己文采好,练武的当兵的都觉得自己牛逼,自己最能打,那就干呗。
校场上拳来脚往,棍棒翻飞两拨人或捉对单挑或者组团群殴,呼喝声四起,甚至还有各种污言碎语骂娘声,周围上千将士惦着脚围观大呼助威,点将台上,马万年紧张的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脸色愈发的凝重,而旁边常宇始终风轻云淡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
一盏茶的功夫有多久?
十分钟?
那就半盏茶功夫吧,呼喝声止,比试结束。
马万年的十个亲兵躺在地上无一人站起,躺在地上强忍疼痛没有哀嚎出来,常宇这边相互搀扶都站着,几乎每个人都见了血受了伤。
完败!
马万年倒还不至于面如死灰,但却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的亲兵都是自己精挑细选的青壮,无论体格和体魄都是最好的,然后施以最严格的训练出来的,哪知刚才一战虽没弱到不堪一击,但半盏茶功夫就全撂在那了,依然让他难以接受。
”虎将狼兵,今儿为兄算是开了眼“半响马万年一声长叹对常宇拱了拱手又看向秦良玉:”祖母早知孙儿要败了“。
秦良玉笑了笑:”你可知败在哪儿?都是十人之数,论体格年龄汝都占优,且还都是你精挑细选严格训练的好手“。
马万年低头想了一下:”与其说技不如人倒不如说是实战经验不足吧“。
”汝倒还算清醒,这年余闭门造车,在这石砫内觉得登了顶峰,实则终究是井底之蛙,虽说这些青壮你日夜不停操练,然则这年余他们除了操练可曾上过一次战场,可曾流过一次血,再看宇儿手下悍卒可都是百战老兵,都是跟着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好这只是打架比试,让他们撑了半盏茶功夫,若是上了战场,怕是茶还没冲开,人都死光了!”
“祖母抬举了”常宇出来打哈哈:“说句实在话,兄长的兵练的确实不错,只是少了实战经验罢了,若上了几次战场见过血之后,将来再战,宇儿可就要求饶咯”。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