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真是个好地方”城西滇池一处水畔,常宇躺在干草上,暖阳当空和风徐徐,虽不及后世温暖如春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还是无比的舒畅。
“掌柜的来时一直说这是蛮荒之地,现在又说好”青衣蹲在湖边玩水,闻言轻笑。
“确实是蛮荒之地也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其好呀”常宇哈哈一笑:“怪不得当年沐英来了不想走呢”。
“掌柜的……何人?”青衣突然拔剑跃起,她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依稀有人鬼鬼祟祟,就在她起身喝问时,那边树丛里就钻出了个四五个大汉,瞧装扮不是城中汉人,手中还有家伙什……“尔等等是蒙自叛军!”
那几人嘿嘿笑着嘴里头咿咿吖吖的说着什么青衣也听不懂,侧头朝常宇望去,却见他还半躺在地目光望着远处湖面,瞧都没瞧那几个溃兵一眼,只是淡淡说了句:“聒噪”。
青衣忍不住笑道:“掌柜的您可真瞧的起贫道啊!”
“你觉得吴中武技如何?”常宇随口问了句,青衣点头:“神乎其技!”入川途中他们过五关斩六将,和小股贼军干过和山贼马匪打过,吴中单刀御敌大开杀戒所向披靡,让青衣大开眼界。
“你虽天赋异禀修成了道门罡气,但若仅凭武技却逊色吴中等人甚多,你还需实战磨炼,难得有人来给你练手好好珍惜吧”常宇说着话,双手往头上一枕,眯着眼看着天空漂浮的白云,而旁边几个凶神恶煞的溃军对他来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因为那就是几个死人罢了。
青衣也不废话,持剑就要冲过去,常宇抓起身边的青雀宝刀扔了过去:“莫污了那宝剑!”
青衣所佩是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用来杀几个叛军确实……
探手结果青雀宝刀,青衣手一抖宝刀出鞘,杀气迸发虽是暖日却感觉寒气袭人,那几个溃兵顿觉不对劲,知道遇到狠人了,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别惹了,可就在这犹豫间青衣拎刀冲了过来,几人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你当真放心的她,就不怕有了闪失?”一个身影从常宇身后树林里闪了出来正是素净。
“早知道你在附近,何忧之有,那几人想必早为你发现,你没出手不就是想让他们给青衣磨刀的么”常宇望着天空嘿嘿笑着,素净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不信你还修炼青衣那法门了?”
“男人的第六感,你不会懂得滴”常宇闭上眼:“冬天晒这种暖阳太舒服了,舒服的啥都不想动了!”
素净撇撇嘴:“沐天波满城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倒好在这睡大觉,那边青衣和人家拼了命了,你也不管不问,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常宇听了大笑道:“沐天波正事不干寻我作甚,这货睡了一觉还是没长进,看来这沐王府的椅子是太舒服了,坐久了人就废了!看来我也不能久睡,不然也会废掉”说着叹口气坐起身来旁观青衣在那边酣战。
青衣一身罡气无敌,举手投足间就能灭了那几个溃军,但她为了磨炼武技并没放大招,而是真刀真枪的和这几人厮杀,以少对多险象环生,但只有这种危险的环境才能磨出锋利的刀!
何况他若真的有性命之忧,常宇和素净不可能不出手的。
厮杀激烈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然后很快就惊动在城外的土司兵马,数十骑疾驰而来却发现湖边躺着四具尸体,一男子坐在水边沉思,一个尼姑在帮一个道士包扎伤口,这场面……很烧脑啊。
土司兵立刻将三人围住盘问,哪知这三人都傲气的很,直白点说就是不鸟他们,这让土司兵有些尴尬和气恼,便要动手拿人,就在这时数骑奔来,阮呈凤来了,喝退那些土司兵赶紧同常宇见礼:“沐国公担忧督主安危,遣人四下寻找急的像个热锅里蚂蚁……”
“城里头那么多事他不去忙活,非要当什么蚂蚁”常宇没好气道:“吾自清静,勿来相扰!”
阮呈凤赶紧告退,走前还不忘替沐天波说话:“国公爷起来之后便操忙军务到现在都没歇着呢,而且已遣人去了蒙自和元谋……”见常宇瞪了他一眼,赶紧住嘴去了,可走了不到十余步又回头突然跪下对着常宇磕了头“督公大人恩情如山,阮家自此不敢忘”见常宇不说话,便赶紧起身走了。
“来的时候火急火燎,路上多睡一会都能被你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儿怎么又那么沉得住气,啥事都不干跑这晒太阳……”素净一边帮青衣包扎伤口一边揶揄常宇。
“来时军情紧急不知这边形势如何,当然要越早越好,也幸好一路急着赶路,否则这昆明城早成地狱了”常宇哼了一声:“眼下大乱已平,自要好好休整一番,养精蓄锐才能好生修修剪剪。”
“你莫不会真的对沐王府动手吧,牛鼻子说……青衣我不是说你啊,李慕仙说云南数百年安生全靠沐王府镇着,动不得!”素净本是江湖人,只管打打杀杀,可是近朱者赤,久而久之也开始关注一些时政和局势。
常宇对此并不意外,看着湖面一脸平静:“假如有一天我犯了过,皇上会降罪么?”
素净不说话了,沐家对云南来说非常重要,但比的上常宇对大明重要么,若他抗旨违令朝廷和皇帝会怎么样?难道任由他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