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阴沉漂起了毛毛雪,常宇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朱慈烺翻身起床,推开房门便见几个亲卫抱刀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瞧见他出来便赶紧行礼:“大人,贾统领回来了,在下边候着您”。
贾外雄正在客栈大堂喝羊肉汤,听老九等人说着昨夜之事,得知和顾君恩擦肩而过不由推胸顿足:“锦衣卫的办事忒他么的不仔细了,盯了那么久竟不知那老狐狸就在身畔竟让他在眼皮子下漏网了……”
“这话莫让锦衣卫的兄弟听了,容易寒心”常宇从楼上走下来:“他们能做到这地步已极其难得了,至少咱们东厂的人就没做到这份上”贾外雄几人赶紧起身称是。
“你的事办的如何了?”常宇走到桌边坐下,招来伙计也要了碗羊汤,贾外雄但半个月前便已化整为零先常宇一步沿途潜伏监视可疑目标,昨晚他在二十里外的南关村也是个大集市,错过了热闹却也没闲着,但在常宇拔下三湾口的钉子后,便立即传令他动手,清除灵石到霍州这条道上的所有可疑目标。
灵石到霍州有百里之遥,途中山道里大小有四五个可疑据点,三湾口和难关是最大的两个,贾外雄一夜未眠连拔三个据点后匆匆赶来见常宇汇报了口供。
说话间常宇将一碗羊肉汤喝了精光,意犹未尽又要了一碗:“店家这手艺不错,给兄弟们都来一份”。
掌柜的傻眼了,三四百人啊,那至少的十只羊,那得不少银子啊。
“不差钱”老九哈哈一笑:“这顿俺们督公请”。
可是店家差羊啊!
不过有钱好办事,店家急忙打发伙计去村里买羊去了。
午时,朱慈烺才悠悠醒来,见自己睡到这个时辰也有些意外,下楼吃了饭左右不见常宇问了才知道去了客栈对面的汾河,外边下着雪风又大他去河畔作甚?
静思
汾河岸边,常宇身披蓑衣盯着平静的水面久久不动,身后除了青衣别无他人,至少一眼看过去没旁人,贾外雄和老九都走了,他俩去碰运气入山抓捕顾君恩。
大雪封山,顾君恩匆忙逃匿自会留下很多线索,常宇给老九和贾外雄十日时间,抓到最好,抓不到便率队去平阳府汇合。
“青衣,我从来没仔细听过你的事,今儿给我说说吧”好久,常宇转过身看着那个眼神中充满忧伤的小道姑。
“呃……贫道,我,没有什么事啊”青衣正在想心事猛然一怔。
“说说你在道观的生活,说说你的师傅以及师兄妹什么的”常宇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就地扒拉些干草干柴点了,青衣也帮手捡柴架火一边说着自己的师傅……
对面的客栈里,素净站在窗口遥望这河边的两人,又抬头看着天空随风肆意飞舞的雪花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北京城也在飘雪,毛毛雪,不过风很大,呼啸而过让街上行人忍不住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可皇城里乾清门上的崇祯帝却傲人不惧,任由风雪在脸上吹打,目光在远处民房上掠过又看望天空:“那小子心野了,许久没了音信”。
“皇上说的是太子么?”身后的王承恩凑过来低声道:“太子每个十天半月必有书信送来……”
“朕说的是常宇那小子,自从拉了泡臭气熏天的屎就见不到人也听不到信了,实是狡猾又可恨”崇祯帝哼了一声,王承恩忍不住轻笑:“常公公,咳,常公公估摸也知道有皇上给他擦……咳咳有皇上给他善后,而且常公公在那边又是整顿军务又是反贪查腐安抚民心,可能忙的紧……”
“他确实忙的紧”崇祯帝点点头,这段时间常宇虽然没什么密信与他,但锦衣卫却是送来很多有关他在那边的信息,军务民政他无所不管,还搞了个什么打黑除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反匪谍,李自成伏了一盘大棋在境内搅局,据闻那个帅是其帐下三大军师之一,不知常宇捉到他没有。
“不过这也不是他当甩手掌柜的理由”崇祯帝揉着脑袋一脸无奈:“他捅的篓子一天不堵上,朕就一天不得安宁呀”这话王承恩听了也是苦笑摇头,月前身在大同的常宇突然给东厂下令缉拿皇亲勋贵一口气抓了十余大佬关在东厂诏狱,令朝野哗然,这些大佬代表的各方势力齐齐向朝廷及崇祯帝施压要放人,至少要给个解释。
崇祯帝四两拨千斤,将责任推给常宇先稳住内阁几个大佬,暂时压住了局面,但暗流涌动,先是各家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想要探监,但任谁都无法靠近东厂衙门十丈之内,更别说进门了,随后风言四起说东厂已秘密将那些人处死,且越传越夸张,偏偏老百姓都爱听这种阴谋论八卦。
再接着每日朝会必有朝臣为此事叨叨个没完,崇祯帝总是以待常宇回京自有定论应付着。
再往后就更有意思了,那些朝臣御史们发现崇祯帝老是打太极便见火气撒在内阁身上了,骂他们现在就是个摆设对皇帝没有一点点牵制,任由皇帝独断独行宠信奸佞养虎为患只手遮天胡作非为……
奸佞当然是暗自常宇,他们之所以不指名道姓的骂并非是怕东厂,御史是连皇帝都敢骂的存在当然不会害怕,而是心虚,毕竟常宇的能力及贡献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但有火总得要发泄一下,所以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