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袭虽被挡住了,但也让一众人惊魂未定,特别是一众文官及太子和坤兴公主,他们无法想象在大明境内跟着彪悍的大太监竟然还能遇到这种危险。
况韧和老九重新制定了安保措施,在外围遣了明暗哨巡查,在营里救死扶伤,安抚一众文官。
常宇看着不远处亮起灯火的镇子眼神有些阴冷:“我总觉得里边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我去看看”素净从后边闪了出来,常宇一把抓住他,摇摇头:“此处皆非善类”。
素净笑了:“我夜魔又是什么好与之人么?”
“此非江湖,勿要意气用事”常宇摇头:“保护公主才是你的分内事”说着便朝营门走去,哪里堆着数十尸体,他弯着腰一一查看,有蒙人有鞑子也有汉人。
这是一支混编旅,更不好推断幕后黑手了。
“白日那吹唢呐的放羊倌,我觉得很可疑”朱慈烺脸色发青,刚才那一幕将他吓坏了,平日听了太多有关常宇勇猛的事,他总是热血沸腾的幻想自己也能那般冲锋陷阵,以至于他两次出行都幻想能遇到贼匪然后大杀四方,哪知真遇到了,根本就和他想的不一样,刚才那场景只杀喊声的激烈气氛就将他吓到腿软,更不用提那呼啸不绝的弓箭,一个不慎就会被洞穿。
而再看到眼前这些尸体险些就呕吐了,他并不是没见过死人,南巡时候见过很多饿死的百姓,但第一次见被杀死的人,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内脏一地,要么半个脸,哪有一个完整的哦。
听他这么一说,常宇眉头一挑:“或有可能”随即嘿嘿笑了起来:“上一次来懵懵懂懂,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次竟杯弓蛇影起来,人真实越活胆越小了”。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但大部分都睡不着了,太子去了坤兴公主那边临时搭建的草棚,常宇侧卧车中对常弁的震天呼噜声听而不闻,因为他的心思不在此。
迷糊中外边传来一声咕咚声,常宇蹙眉探头张望见素净持剑站在几步外,心中疑惑便钻出车厢,然后就看见地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是个蒙古人。
“你……”常宇讶然。
“我去了镇上,这厮在客栈里窥探军营,我便把他杀了!”素净淡淡道,常宇顿时血气上涌:“你……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镇上人好奇也正常不过,便因他是蒙古人你就下手……素净你一再违抗命令……”
“他不是一般蒙人,房间里还有四五个都带着家伙,这人是个头头!”素净面无表情:“你可以骂我违抗军令,但他们伤了你就不行!”说着转身离去。
“我……”常宇看着夜魔的背影,心中有种异样感觉,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眼见天就要亮了,常宇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去看望伤员,刚才一场突袭让他手下伤了三十余人,有的是被射伤有的则是和冲营的敌人搏杀中刀,其中有六人伤势较重。
军中常备伤药,伤口也早包扎好了但常宇依然一一检查,这些悍卒都是他的心肝宝贝蛋,伤一个都扎心的疼,这一下伤了三十余,心中那个恨呀。
天亮,生火造饭众人吃了然后拔营穿镇西进,因为的百姓围观,有人大着胆子问:“军爷,昨夜可是闹贼了……”
“军爷,昨也镇子上也死人了,死了好几个鞑靼人……”
没人搭理他们,待队伍走后,有人便去营地瞧了,却吓得两腿发软,数十具尸体被烧成了焦炭,旁边的树上挂着全是脑袋。
天气阴沉,因昨晚遇袭之事队伍气氛有些压抑,况韧和老九阴着脸不时传达各种警戒命令,他俩一个负责内保一个负保,自感昨晚失职虽常宇并未责罚可心里都窝着火,千军万马中都杀的几进几出何时吃了这么个瘪。
风吹沙起,黑狼营的悍卒分出几组前探路后殿尾,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因为前方马上又要进山了。
山口有个驿站叫鸡鸣驿,因旁边鸡鸣山得名,驿站如同路边茶棚,几个驿卒见有兵马过路在驿站外张望,却见一队人马直接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冲进驿站一番搜索后又盘问些事,才离去,将几人吓的腿软,乖乖隆地咚,东厂的人,这是怎么了。
“督公大人,已是晌午,不若在这驿站修整片刻让兄弟们吃了饭再进山?”史可法提议,却别常宇否决:“尚有四五十里山路要走,山路崎岖十八弯不宜行,若是慢些天黑了都走不出来”。
山谷内山路其实挺宽阔的,可容五马并肩,但却是坎坷不平也如常宇所言弯道特别多,跟着旁边的洋河弯弯曲曲,路靠着河,两边皆是莽莽大山,崖壁陡峭树林茂盛,好在此时已是深秋山里冷,树叶快落光了,不宜伏人。
“若遇异状,不用警告直接射杀”老九给前边先锋探路的几股人马直接下了令,况韧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朱慈烺看着莽莽群山心里头有些慌:“那些贼子会不会山里伏击咱们?”
常宇摇头:“有可能,但不会在这里”。
“那……”
“老龙背”
老龙背距离出山口还有数里的大北山南山脚下,路两边为深谷悬崖故名,龙背。
这段龙背之路长约里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