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当口,家丁们已在河畔一处平坦处砍木搭建了一个木棚,三面遮挡面对九江河,可遮风避雨,在里边铺上干草又铺了一个毯子,坤兴公主就坐在里边开心的看着河面,木棚门口燃其一堆篝火,暖洋洋的别提多惬意了。
亲卫们也没闲着挖坑埋锅,破冰取水,钻林狩猎,待常宇赶来加入众人忙活起来不多时便收获满满。
河边又搭建几个草棚,野味也架上去烤了,众人挤成堆烤火烤肉闲聊,热闹得很。
坤兴公主的那个草棚却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也就常宇,宋洛玉和太子以及那宫女五人,宫女取出从总兵府带来的食盒,里边有些糕点分给了众人,常宇靠着柱子望着九江河出神,坤兴公主用脚踢了他一下:“即便这是草棚,我都觉得比在宫里开心的紧,也舒服的很”。
常宇叹口气:“你现在觉得舒服,回去就有你难过的了”。
坤兴公主一怔:“这话怎么说?”
“因为出宫一时爽,不停出宫不停爽”常宇笑道:“你这番出宫玩痛快了往后哪还能在宫里呆得住哦”。
坤兴公主怔住了,看着旁边不说话的朱慈烺:“虽说宫里头很大,但十几年来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的很,早就待够了!”
“你给我说这些干嘛,说的好像我能随便出来是的”朱慈烺苦笑给坤兴公主使了个眼色:“那位大人是有本事的人”。
坤兴公主噗嗤一声掩口轻笑看向常宇:“这位大人小哥哥能否给想个办法呀”
常宇翻白眼往干草堆上一趟:“那要看两位公子的心意了”说着手指头搓了搓意思要钱。
朱家兄妹哈哈大笑用脚踹他,宫女和宋洛玉也被引的发笑,朱媺娖笑的很欢快,真的喜欢死这种感觉了,在这儿没有任何规矩没任何繁文缛节,也没有身份高贵卑微,可以开心的打闹,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青春。
“真希望以后我们长大了些还能这样”朱慈烺看看常宇又看看坤兴公主,眼中充满了期盼。
坤兴公主用力的点点头,看向常宇:“小大人以后我们还会这样开心么?”
常宇摇头:“不知道,你是公主将来要嫁人的,你夫家怎么会允许你抛头露面还如这般随意玩耍”。
“那我就不嫁人”朱媺娖咬着嘴唇道,常宇苦笑:“即便你不嫁人,这位大公子可是要登皇位的,那时候人家是九五之尊,会给咱们一起玩么?”
“你少挤兑我”朱慈烺张牙舞爪扑过去掐常宇,两人又打闹起来,不远处河边烧烤的王征南看的目瞪口呆,对旁边的陈汝信低声道:“我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进京之前绝对想不到威名赫赫的东厂督主是这样的”。
“那你以为督公是什么样的?”陈所乐在旁边笑问道。
“想着应该是魏忠贤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即便没他那么老但也是个阴鸷阴险之人”。王征南想了想低声说道。
哪知陈家兄弟异口同声:“没错,小督主就是这样的人啊,不光阴险还奸诈而且极其下作”。
“你们……”王征南的三观顿时就塌了,这到底是帮什么人啊竟然敢这么说自己顶头上司。他虽入伙了,但还没融进去呢。
而另外一旁那十余士兵正在给高第的那些家丁显摆刚才的赏银,望着远处那草棚,忍不住问道“那几个少年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还需要锦衣卫的来保护,真是大官家的吧”。
“来头可大了,那个黑一些的是东厂的大太监,那两个是京里头大官的公子,能与东厂大太监一起玩的,那来头能小么,至少是六部尚书家的公子又或京里勋贵家的”。一个家丁随口说道。
啊,十余个士兵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东厂的大太监,久闻其名今日一见和想象的竟然那么的不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做个决定,起身到常宇的草棚前跪下磕头:“小的们拜见督公大人,刚才俺们有眼无珠……”
常宇眉头一皱,起身走到外边让众人起来:“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玩个痛快,跑来磕头作甚,莫要扫兴”众人这才赶紧爬起来,嬉笑散开吃喝去了。
常宇带着太子公主游山玩水的时候,关城内的高第也没闲着将怀疑的对象一一叫来旁敲侧击,然而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还是无法确定到底是何人诬陷,最终不了了之,却又有新的怀疑,一定是城里的锦衣卫或者番子使得坏,像山海关这种重镇虽已无监军,但这两个情报部门的特工却是不少。
这次真是险啊,幸亏是诬陷,一想到他在抚宁被常宇拿下情形,高第就冷汗淋漓,日后当要愈发小心谨慎些,而且是时候抱大腿了,他原本同吴三桂交好以为够牢靠的了,可如今三桂都当枪使挥来挥去的那有功夫管他咯。
常宇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天色阴沉似天黑,风大些又漂起了雪花,众人都被冻的不轻但看神色都很满足,这是一次很愉悦的郊游,只是太子的眼睛肿肿的高第自然猜不到这少年哭了好几次。
回到总兵府众人各自去修整,常宇将高第叫进了书房商议一件大事,说是刚接到关外粮食告急的情报,要从他这拨些粮食过去先顶顶,后续再从京城调粮还他。
这让高第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