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窑
吴孟明蹲在村子最西边的土坑边紧皱着眉头,他不是在拉粑粑,还在想着为什么皇帝竟然在这里埋了那么多宝贝,又是什么时候埋的。
他问过小太监,但是得到的答案仅仅只是摊手耸耸肩,是他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常宇没有他这般苦恼,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一一清点挖出来的箱子,这些都是皇家珍品,当初拿出来多少都要对应上的,少一张纸都有可能让别让崇祯帝怀疑自己私吞了。
于此同时,京城正东数十里外的通州一片热火朝天,数千近万难民被征调于此开耕挖地种红薯种土豆,挖坑的挖坑播种的播种浇水的浇水一切有条不紊,不是没有人想趁机搞点油水,实在是不敢啊。
大批锦衣卫在来回巡视维持秩序,更有一些手持棍棒的打手盯稍,若发现有藏私的直接一顿猛打,然后让你滚蛋,所以没人愿意为了一点点私头冒这种风险丢了饭碗。
怎么会有打手呢?因为方八在呢。
但方八显然不是这边的话事人,因为郑成功在呢。
但郑成功也不是扛把子,因为宋应星在。
宋应星这会虽没什么官衔在身,甚至寂寂无名,但其实东厂大太监指定负责此事人的,所以在这边忙活的人,不管是地痞还是官员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当然了,宋应星来这可不是耍威风的,他也不是这种人,毕竟是个科研人员,一头就扎进了田里忙活着。
十天内,必须完成所有播种,这是郑成功和宋应星打成一致的目标。
天近晌午,常宇率队回城,刚进外城就觉得空阔无比,除了一些年幼乞儿之外几乎不见难民影踪,于是嘴角忍不住轻轻扬起,吴孟明也有所察觉,不由咦了一声:“这么空,莫不是都往通州跑了,那边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啊”。
“你问问不就知道了”常宇嘿嘿一笑,吴孟明疑惑便纵马到街边一个老乞跟前:“人都去哪了?”
“听说官府要在城西建学堂包吃还有银子拿,能干活的都去了,生怕不要人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老乞丐双眼无光叹了口气:“俺这种的没力气的就只等着饿死了……官爷赏口饭呗”。
吴孟明可没好心打赏:“午时粥棚就开了,饿不死你的……”说着回到常宇身边:“修什么学堂?朝廷现在还有银子?”
常宇便把筹建皇家学堂的计划全盘托出,吴孟明听了眉头皱出了疙瘩:“推广番薯,筹建学堂,军医院,兵工所虽可充分利用眼下的劳力又能减轻京城的疫情压力,但这么多银子从哪来啊!”
“那你可曾想过,若是太平盛世时搞这么多工程又需要多少银子?”常宇苦笑叹气:“这年头劳动力是廉价的,与其白养着让他们混日子倒不如趁机把这些活都给干了,至于银子嘛,眼下粮食虽吃紧,银子挤挤却还是有的”。
“督公是要准备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哟”吴孟明很赞同这时候劳动力廉价却不赞同还能从哪挤银子,毕竟国库余留不多却有很多伸手要钱的,朝廷现在不可能从国库拨款建学堂,不说各地军饷便是眼下赈灾款都不足。
吴孟明知道东厂是有灰色收入的,东厂的灰色收入不等于是常宇的灰色收入,但前阵子又是入股八达通商会又是八达通镖局还有大明银行,实在是砸进去太多本金一时不可能返利,加上东厂自己还养着几支兵马,说实话东厂现在也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所以他猜测是小太监动用私房钱了。
常宇有没有私房钱,答案绝对是肯定的,从一开始在宫里办拳赛到后来取太原督战遣吴孟明抢在贼军前头去救那俩王爷,再到回京后翻云覆雨,那真的是赚的腰包鼓鼓。
只是那时候他的私房钱和东厂的钱的确分的不清楚,只是随着后来靠他吃饭的嘴越来越多,组建了东厂四营后他才开始将公私分明,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东厂的则要加大投资以钱赚钱才能养的起那些兵马,崇祯帝为他设了个东厂卫但绝不会出一分粮饷的。
“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啊”常宇叹口气:“铺了那么多摊子,衙门的钱用了七七八八,咱家自个的也快见底了,这建学堂的首付款就要十万之巨,咱家是砸锅卖铁都拿不出来”。
“那……您答应皇上的十万……”吴孟明眼睛眨呀眨,常宇嘿嘿一笑,抬头望望天空,几多白云飘过:“马上就要中秋了,正好咱家也要乔迁新居,好日子呀”
“是呀,这过了中秋天儿就一天比一天凉快,督公也好趁天冷前将宅子暖暖……咦……”吴孟明突然意识了到了什么,看向常宇便见他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自己:“督公,您不是说丢不起那脸么?”
“脸值几两银子”常宇笑的很大声,笑容里却难掩无奈,嘴里哼哼唧唧:“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只收现金银呀”。
两人并肩策马行至正阳门附近突见很多人闹哄哄的往内城奔去,瞧那神色充满了欣喜,难不成有善人施舍?
不太可能啊,难民多在外城要布施也是在外城,而且这两天大批难民去了城外劳作,谁会趁这个时候布施,心中疑惑便令手下去打听,却得知原来是皇后和公主出宫了。
不管是古时还是今日,这种事都是老百姓喜闻乐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