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会道的家伙,知道如何避重就轻,白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毕竟城门不开,搁谁也进不去啊。
只是王体中的数百骑一夜之间跑了二三百里地,竟还能同他两千骑兵杀的难分难解,这有点夸张了吧,白旺知道王体中勇悍但也没牛逼到这种程度。
吴三桂!当王义恩说出吴三桂这么名字的时候,白旺也是大吃一惊:“他竟也来了!”
“是的,其率五百余关宁铁骑加上王体中那厮的数百骑,兵力虽比属下少了一半但战力却非常强大,属下虽拼劲全力却也仅仅与其打了个半斤八两!”王义恩很懂得在一些细节上做文章,实则他兵力至少是吴三桂的三倍之多,却仅仅说成两倍,这一点白旺并不会细查,王义恩的手下也不会揭穿。
“这倒也难怪了”白旺微微点头:“关宁铁骑能闯下那么大的名头可不是大风吹来的,善骑射远非咱们可比,你能以两倍兵力保持不败已经不错了……应是他们长途跋涉太过疲劳,否则你要吃大亏的!”
王义恩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若非属下一路冒雨急行太过疲惫,今儿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话没说完白旺突然打断他:“可他们怎么又入了城?”
王义恩照实说了却也又添了油加了醋,说是吴三桂牵制他,王体中那边同城内里应外合,三方联手钻了个空子……白旺忍不住扼腕叹息:“大意了,大意了……不过那个时候兵疲马乏谁也料不到他竟如此奸诈”。
“可不是……”王义恩一脸的怒气:“破城之时,定让他鸡犬不留方解心头之恨”。
破城?白旺看着远处黑漆漆的铜陵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最快也得明日午后方能准备齐当,但那时只恐官兵援兵也到了……有点儿棘手”。
“那咱们就先破官兵援军,他们路程远咱们以逸待劳杀他的措手不及,然后再回头收拾王体中这狗杂碎!”王体中骂骂咧咧道,白旺脸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只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吴三桂既然来了他麾下的关宁军又岂能只带来五百余,后边怕是五千都不止,你刚不也说了么,官兵后边有近两万大军,硬抗咱们肯定吃亏”。
“两万是那吴三桂和王体中说的,真真假假还不知道呢,即便真又两万又如何,待他们赶来腿都软了,咱们却歇足了一夜管他是关宁军还是关外军的,杀过去就是了,且那两万不可能都是北方兵马,他们不是在对岸么,南京城的官兵都是草包……”
白旺点点头又摇摇头,此需从长计议,说着扭头又看向远处城池:“咱们在外风吹雨淋,倒也不能让他们舒坦,去骂城!”
天色大黑时,天空下着毛毛雨,白旺谴贼千余在铜陵城四门外或劝降,或恐吓,或破口大骂,城上黑灯瞎火鸦雀无声,众贼骂的兴起有人便要靠近去撞城门,嗖嗖利箭袭来射翻数人,贼人惊恐再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骂的更凶狠了,然则城中又陷入了寂静中,甚至里边的将士听着骂声悄然进入梦乡。
简单一句话,随你怎么折腾吧!
这举动无异将白旺激怒了,却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这个时候集结兵马去攻城没有家伙什白忙活白累,若将自己折腾一晚上没休息好反倒便宜了明日到来的官兵援军,所以骂了一个多时辰后白旺便撤回兵马回来修整,又下令裹挟而来的炮灰就地伐木造家伙什为攻城做准备,同时遣探马北上侦察,看看官兵援兵到了哪里,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