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远处江畔灯火闪动不知贼军在忙活着什么,门洞里隐约传出贼军的喧闹声,城门外草棚里躲雨的况韧心如火燎。
况韧知道若对岸总是雷声大不下雨必然引起贼军的惊觉,所以他时间有限,必须要赶紧突袭夺城。
就在要按奈不住时,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口哨声,夹杂在雨声里若有若无,一般人无心根本听不出来,但这却是况韧他们的暗号,于是回了一个,不多时就见数十条黑影蹭蹭蹭将这草棚围住了,吓的里边的难民瑟瑟发抖。
“都特么的别吭声”杨老二扬了扬手里的刀,吓得那几个难民赶紧闭上眼睛使劲点着头。
“张青带了十个兄弟从东城翻墙入城封门之后会再去南城封门,徐二牛也带十来个弟兄潜伏北门城外等咱们入城开门”杨老二说着瞧了城门一眼:“这门关了么?”
况韧点点头,杨老二忍不住低骂一声:“那可怎么办,看来只能等张青他们从里边杀出来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况韧从草棚里钻出来,探手将蓑衣底下的钢刀拔出一脸冷笑道:“直接去叫门”说着大踏步朝城门走去。
叫门?杨老二等人一怔,却也无暇其他赶紧拔刀跟了过去。
大雨磅礴中,五六十个黑影缓缓朝西城门靠近,门洞里的贼军却没丝毫警觉,该喝的喝,该赌的赌,该聊的聊。
砰砰砰,就在这时城外有人砸门:“王麻子,快特么的开门,误了大将军的正事非砍了你……”
“谁呀”贼军多在玩闹,对外边砸门声听而不闻,最靠近门边的几个贼人忍不住骂道,深更半夜嚎你妈个头啊,说着起身去抬门杠,你他么谁呀鬼哭狼嚎死了爹了啊,叫谁王麻子呢……
“谁他么的脸上有麻子就叫谁”况韧在外边将门砸的震天响,手下兄弟也上来一起踹,纷纷喝骂:“能不能他么得快点,都要淋死了……”
“催你妈个头啊”几个贼人将门插取下就要去开门,突的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咦,咱们这里有姓王的么?”
“有么?”贼军多在玩闹,有人随口应道:“可得问清楚了,别特么的是骗门……”话没说完,就听哐当一声城门被猛的推开,然后涌进数十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就砍,门洞里的贼人没有任何防备立刻就被砍杀十多人,余下已是吓的魂飞魄散拔腿就要城内跑,却没跑出既不不是被追上砍杀就是被利箭射死。
三十余贼,不足半盏茶功夫竟然全部被砍死在门洞里,况韧手下数十悍卒无一损伤,众人将城门从里边封死然后各自喘着粗气相视笑着。
竟然就这么进来了,看上去不可思议,实则又在情理之中,别说这些贼军料不到有官兵来袭,就是贼首王炸毛和他那个狗头军师闫须明同样被蒙在鼓里还在江畔等着狙击登陆的官兵呢。
而况韧就利用他们的这种大意,直接叫门,让贼人想当然的以为是城外的自己人回城,这其实也是一种碰运气。
万幸他们成功了!
“留五个兄弟在这守着,杨老二你带十人上城,但凡贼军不留活口,余下兄弟跟我去北门”情况紧急不能耽搁,况韧随即分派任务,见门洞里有两匹战马,翻身上马冲出雨幕,身后数十悍卒紧随其后。
杨老二带着十人从城门旁边直接上了城,在垛口里发现两个熟睡的贼军,直接挥刀砍了,正欲往北去,却见从南边奔来两人,刚要迎上去击杀却发现是张青。
东南两门都封上了,各留五个兄弟把手……况老大呢?张青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喘着粗气问道。
“去北门了……你速度挺快的呀”杨老二伸出大拇指,张青嘿了一声:“快什么,俺们就爬个墙没遇到贼人抵抗,本还以为你们进不来过来帮个忙呢……”说话间抬头看向城外西边方向,依稀可见那边火光点点:“莫不是金盛恒也到了?”
杨老二举目望去,眉头一挑:“哪管的了他们,速去北门支援况老大”。
然则待其几人奔至北城时,城门已在况韧掌控之中,门洞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余贼军尸体,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正在喝酒吹牛逼时突然一阵乱箭从黑暗中射入门洞里,眨眼间就死伤一片,随后两骑冲了进来挥刀就砍,余下几贼匆忙正待反抗却发现门洞已经被数十黑影堵住了于是弃械投降,却转眼就被砍死了。
他们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死在何人之手!
况韧夺门之后立刻将北门打开,徐二牛带着十余悍卒冲了进来见满地死尸一怔:“完事了?合着俺们几个啥也不用干了”。
“别废话了,速去县衙,那儿或许还有贼军,搞定之后以火为号”况韧急切说着又令杨老二在城头放火给城外兵马传消息。
本以为是场恶战,却这么轻松就夺了城,况韧一众人既兴奋又自豪,这或许就是小督主常说的特种兵作战模式。
芜湖只是个周长不过二三里的小城,此时风大雨大百姓多在熟睡中很多人根本都不知道此时县城已易主,虽然况韧不知城中具体有多少贼兵,但料想所剩亦不多,只要将城门封死,外边贼军进不来,城里的这些臭鱼烂虾他手底下几十个兄弟完全搞得定。
“守住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