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东安门外有条东西大街就叫东安门大街,因为靠近皇城较为繁华,街东头便是南北走向的十王府街。
街因府得名,十王府是明皇家为成年王子离开皇城去往封地这段过渡期所建的住处,后因皇家少子嗣日渐恍悟,地虽不偏却很荒凉多为难民鸡鸣狗盗集聚处。
时值晌午,酒肆客栈多人满为患,常宇一行顺着东安门大街一路往东走,见几家酒馆宾客盈门,其中不少兵卒身影,他不喜人多便继续寻觅。
终于在十王府街路口看到一家酒馆,宾客寥寥几人,于是登门。
店里的伙计见四五客人,连忙招呼:“几位军爷吃点啥啊,本店虽小可但厨子手艺好,酒也好”。
原来他看见姬际可几个亲侍随身带刀,便以为是当兵的。
“不要酒,炒几个荤菜上壶茶便可”常宇几人在门口寻了个空桌子坐了下来,对跑堂小二说道。
“当兵的不喝酒倒是稀奇啊”旁边一桌几人闻言侧目,其中一中年男子嘿嘿笑道。
常宇回笑:“贵,喝不起”。
“听闻你们打仗赏银可拿不少,还在乎那点银子?”中年男子轻笑道,神色中满含嘲弄。
“拿命换来的银子,当然要省着花了”常宇淡淡一笑,那中年男子神色略显尴尬便不说话了。
“军爷,那,荤菜可也不便宜啊,牛肉没有,倒是鱼和腊肉倒是有些,置办一桌少说得三两银子”。店小二听了常宇和那旁桌对话忍不住提醒道。
“倒是真不便宜”常宇微叹:“不过刚才那兄台也说了,俺们不差银子”说着取出几块碎银放在桌上:“就照这价办一桌”。
“好嘞”店小二扯着嗓子去了后厨。
旁边那桌人瞧了,有人又忍不住:“嫌弃酒菜贵,还不是你们这些当兵的给吃贵的,喝贵的”。
“你……”听了他这话,一个亲卫忍不住了,被常宇用眼神止住,然后朝那桌呵呵一笑:“这酒菜谁掏钱谁就能吃,吃的人多了它自然就贵了,既然爷们你能吃,我们当兵的也花了钱为何吃不得,却偏偏怪是我们给吃贵了呢,我还说这酒菜是你们给吃贵了的呢,倒是守城打仗时没见有人怪我们流太多血死太多人呀”。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邻桌一大汉拍了桌子就要吼,却被身边那中年男子拉住,瞧着常宇皱眉道:“这位小哥不是当兵的吧”。
常宇挑眉一笑:“如何见得,这城里不当兵的谁敢带刀上街”。
那中年男子拱拱手:“不管是不是,小哥这气势都不是一般人,我等也就是平民百姓惹不起,喝了点酒随意唠叨两句别往心里去就行”。
识相,常宇也拱了拱手回礼,不再和他言语。
店家菜上的很快,出乎意料的是手艺还真不错,常宇吃的津津有味,几个亲卫略显遗憾没有酒,但谁也没胆子去要酒。
毕竟是当值期间。
吃饭间,常宇告知几人一会要出城去北边军营,陈王廷提议调亲卫或者麾下一营随扈。
常宇不以为然,今日城中大搜捕,贼人惊弓之鸟不是隐身深处便是已逃出城外,况且他要去的是城北军营,那边有数万大军,什么刺客敢这么大胆子行刺。
诸人想想也是,但安全起见还是让目标明显的马车回衙门换几匹宝驹坐骑。
饭菜上的快,几人吃的也快,让隔壁桌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莫非走眼,本以为哪家豪门公子出来体验生活到这种小馆子尝个鲜,可看吃相……应该就是军伍的大头兵。
边吃边等衙门的人送坐骑来,突闻店外噪杂不已夹杂喝骂声,店内众人注意力很快都被吸引过去,隔壁桌有人探头看去,然后嘿嘿一笑:“外边打架了,几个泼皮和一娘们打架”。
一听这热闹,众人放下碗筷朝门口挤去,陈王廷坐在边上也忍不住起身去看一眼,突然的回头对常宇道:“是红娘子!”
常宇一怔,随即丢下筷子,起身挤出门外朝那边张望,就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下,几人正在厮打,其中一人竟是李岩之妻,曾经的贼军中名声赫赫的女将军红娘子。
此时却正在和几个泼皮缠斗。
红娘子军伍出身,武技不凡,但毕竟是女子,面对几个青壮泼皮且出手猥琐,让她略显狼狈,旁边围观者众,多是些难民破落户,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说些猥琐话起哄,几个泼皮打一女人竟无一人前去拉架。
常宇气不打一处来,立刻飞扑过去。
“你这娘们倒是火爆,爷们不过摸了你一下至于这么火么”厮打中一泼皮恬不知耻的淫笑,话还没说完,被人一脚扫中头部,通的一声直挺挺晕死在地上。
”照死打!“常宇说话间又揪住一人,对着脸上连砸数拳,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昏了过去,身后陈王廷等人已扑了过去捉住那些泼皮就是一顿拳脚。
常宇随手丢开手中那泼皮这才对气喘吁吁一脸愤怒的红娘子拱手道:”让嫂嫂受惊了,待我替你出气“。
”大人……“红娘子被泼皮纠缠恼羞之际,只恨手中没有兵器,否则全给砍翻了,正手忙脚乱时突见有人助拳,就要向前致谢,却发现是常宇,当下惊喜不已。
“大人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