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人马入城搜捕贼人和安抚百姓,常宇随后入城登墙一目了然,终解了心中疑惑,枣强城小,贼军只是把这当成前哨堡垒且太过轻敌以为官兵不敢渡河,所以城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啥有效防守工事及军需比如滚石檑木之类,怪不得先前攻城时,一开始贼军乱箭齐发,而后……没有而后了,那点箭射完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兵爬上来,然后眼见挡不住就投降了。
贼军投降但不是全部,有少余混人城中扮做百姓企图蒙混过关,他们扔掉刀就是民一时难辨,然则这算盘打错了,若是在大城市难免有漏网之鱼,这枣强县城总计不过百余户人家,常宇令田雄部全城搜捕挨家挨户,只要发现对不上号的当即砍杀,如此威势之下一些贼人赶紧自首。
只是他们尚且不知面对的是什么人,小太监有屠夫之名,不管是贼军还是清军一视同仁,那就是不要俘虏,全部砍杀!所以自首也终难逃一死。
当黄得功和高杰的先锋人马至城下时,便见到了五百颗首级垒成的小太监牌京观,心下皆骇然,人屠之名果然不虚,他这嗜好实在太变态了。
城小容不下大军,两部人马在城外一南一北扎营后续人马源源不断到来,黄得功和高杰入城见常宇,三人立城头遥望正西三十里外的冀州城,天色已黑p也看不见。
城外巡逻队报信,正西十里外发现贼军探马数股,被拦截后远遁,常宇冷笑,遥指西方夜空:“明天晌午之前破冀州城”。
高杰眉头一挑:“厂督大人,冀州城乃近三十里的大城,又有贼军数万,仓促之间不可能那么快破了”。
常宇哈哈大笑:“本督知冀州城乃大城,听闻周长二十五里城高墙厚,这么大的城的确不好打,但你若说有贼兵数万,我呸,数万虱子么?”
黄得功眼睛一眯:“厂督的意思是冀州城中贼军兵力水份太大”。
“大的多了,数千足以!”常宇非常肯定的说道。
刘芳亮的东路军本不过两万人,一路走来虽收了不少降兵降将但大多都随军北上,留守地方的少则百人多则千余,数府总计加起来都不到一万,何况他仓促之间集合过来建立防线的兵力能有多少,三五人足了!
可即便三五千人,依冀州城高墙厚想打下来也非易事!
“这便看你二人的手段了,吹牛逼谁都会,没求用,是时候亮点真本事给本督开开眼了”常宇看着二人似笑非笑。
高杰和黄得功对视一眼,两人皆咬咬牙,最终异口同声道:“聊聊?”
两个一样的跋扈一样的蛮横的死对头,竟然暂时放下嫌隙要共议大事了,常宇笑而不语转身离去,这次冀州攻城战他决定只看不参与放权给这两人,一来不想事事亲为,抛去自己没那么多精力外,还会给麾下养成依赖性,难以独挡一面。二来他虽守过城,也野战过,但就是没攻过城,他不会!
他想多看看,多学学!这才是最主要的。
黄得功和高杰破天荒率麾下联合商议如何攻城之事,而常宇却在城中寻了一大户人家借宿,他的二营人马皆在城外的黄得功营中休整。
这大户是当地乡绅,有点家产,但几乎都被贼军拷掠殆尽,好在庆幸留了性命在。乡绅多拥护朝廷,得知常宇是朝廷大官后,殷勤不已布了酒菜招待还挺丰富,看来的确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常宇应付乡绅几句后便打发他回避,和几个亲随闲聊起来。
“督主既恨那李成栋入骨,为何不一刀杀了”屠元说他忍了一天,在黄得功营外当值的时候特别希望李成栋冲营,他顺势就给砍了!
常宇微叹,脸上杀气若隐若现:“一刀杀了太仁慈了,不过此时还不能杀,他是高杰的心腹爱将,而此时正是需要高杰的时,若无一个完美的借口杀了他,定会引高杰疑心,本督此时还不想让他乱,还指望他出力火拼李自成呢”。
“暗杀如何?”陈王廷突然提议,蒋发蠢蠢欲动。
常宇皱眉:“不是好计,死的不明不白高杰更疑心本督,咱东厂本就善于此道,这不摆明告诉他是咱们干的了么”。
众人一时皱眉无策。
“两军对战趁乱杀之,死于乱军之中无懈可击”吴中突的阴笑起来,众人眼睛一亮。
夜深,高杰和黄得功尚在帐中议事,时而怒吼时而对骂嘈杂不已,其麾下各部渡河后也差不多全部入营,远处数支联合巡逻队交错穿插,十里范围苍蝇难入。
黄得功营地内东厂麾下二营已和他的人马打成一片,甚至可以说集体转行说书了,大谈关外杀鞑子的经历,听的里外十余层客官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时不时配合发出惊呼声,赞叹声,叫好声……
敢杀鞑子又能把鞑子杀的屁滚尿流就是好汉,没人敢小看这些太监和出身贼兵的黑虎营纷纷为他们欢呼赞一声真汉子。
而宫字营和黑虎营的将士也从未有此这般自豪过,曾经被人看不起的卑贱太监,如过街老鼠辱没祖宗的贼军,此时翻身成了大明英雄受人敬仰,这种感觉……真好,真踏实!
最开心的还属于先前攻打枣强县城的两拨人马,虽然常宇没有悬人头赏,但告之私得不需上缴,那些贼人一路拷掠身家不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