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就是个圈套……本王中计了”请军大营帅帐内,多尔衮脸色惨白躺在榻上,双手颤抖指着帐顶咬牙切齿怒吼。
先前一个怒火攻心,让其晕死摔落马下,随侍赶忙送至大营,一番推拿诊治终于醒来,张口就大骂吴三桂小人卑鄙,此时原本很多想不通的困惑已昭然若揭!
先前吴三桂乞师,言高第造反,又言贼军逼近京城……但突然袭击阿巴泰的先锋让他大是不解,一直不明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答案已经十分明确了,一切的一切全是圈套,小小边城能出现五六万甚至更多的兵马,且早已经伏兵山中,这不光说明人家设了圈套等自己上钩,且至少准备三月有余!
毕竟调集兵马,粮草运输,构建工事,商定战术等等均非一日可成,什么高第造反,贼军围京,全特么的是烟雾弹,明廷定是一早得知他有入关计划,便开始盘算此事,在此设了个圈套,引自己上钩。
明廷竟然早在三月之前就开始算计自己!
这个局布的好大,明廷竟然出了这等人物,是谁,吴三桂么?
这后起之秀果真有两把刷子,可比他爹牛逼多了。
多尔衮觉得他什么都猜透了,都明白了,可是除了明军的确在算计他外,其他都差之千里,幕后下这盘棋的是一个他此时尚且不知名字的太监,至于设置这个圈套更没有三月之久,说出来他恐怕都不相信,一切不过十日之内匆忙搞定。
当然他推断也没错,按照正常步骤调兵运粮请示朝廷乱七八糟的没有个两三月搞不定,可是小太监不一样的,粮食自己弄,兵自己调,连银子都花自己的,至于设圈套算计他更是临时起意,到了宁远后发觉不对后,慌忙去诱他过来,同时调兵遣将布置各种手段埋伏,等其入彀。
这其中详细多尔衮自是不知,他关心的是亡羊补牢为时晚不晚!
明军城防,兵力以及战术都出乎自己意料,自从到了地界后连连碰壁,刚才更是被撞的头破血流,甚至险些翻盘,现在想想还是一身冷汗,若是被明军顺势杀到大营,当真是灭顶之灾!
偷鸡不成蚀把米,此番攻城可谓损失惨重,步兵至少伤亡五千以上,骑兵千余,三顺王中两人受伤,多铎收重伤至今未醒,至于其他军备更是不计其数。
但若就此拔营离去,那也是万万不能,宁远城必须打下,打不下也必须入关,否则班师回朝如何交代,再者北地此时虽苦寒,可大明境内已是草长莺飞,土肥水沃正是牧马抢劫的好时机啊。
于公于私,都不能轻易班师回朝更不能放过宁远城,只是要换一下战术了,要小心应战,不能总被明军牵着鼻子打。
“明军狡猾,自吾大军临界从未正面迎战,诡计尽出,偷袭埋伏各种下作手段层出不穷,当然兵不厌诈也在情理之中,但从这里也可看出他们的弱点,那就是不敢和咱们正面为敌,不管是躲在城中的还是山里的都是如此!”范文程低声皱眉道。
“范老是想把他们引出正面应战?”多尔衮摇摇头:“只恐徒劳,他们自知弱点,又岂可示于人前!”
“我倒觉得明军也不尽然那般无用”阿济格插口道:“先前那支数百人的重甲骑兵就是狠角色,以数百人硬撼我数万铁骑,被围困近两炷香竟然无恙,且十五弟便是被其中一小将所伤,另一将领更是悍勇,威猛不下鳌拜”。
阿济格心有余悸,众人也都想起了这茬,脸色皆现凝重之色。
“那支骑兵打宫字旗,重甲异于寻常人马,到底是什么来头?”多尔衮皱眉。
“难不成和明廷内宫有什么关系?”范文程异想天开,诸人皆感觉匪夷所思不可能,只有豪格心中暗叹:真的是太监!
吴三桂在西山伏兵上万,极大程度牵制了攻城的清军,先前溃败便是预估不足,应付不及,被其钻了空子,以至造成无可挽回的失败。
眼下若想再次攻城,那必选拔掉这颗钉子,到底看看他是什么来头。
多尔衮同诸将在大营商议战略,而在宁远城内确实另一番光景,简单一句话,举城狂欢!
数日之前,伏击阿巴泰的余欢未尽,转眼之间又是一场大获全胜,这对久屈清军淫威之下的明军来说,简直就是扬眉吐气,一雪耻辱!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吴三桂和唐通,此番一战二人注定名扬天下,要知道明军不管对内对外多少年没打过胜仗,何况多清作战天下瞩目,以关外小小边城硬抗多尔衮十余万大军,这是何等的威风!
便是当年洪承畴,孙传庭等大佬也未曾有过这等成就。
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战先守后攻,虽大捷而归,却也损失惨重,连死带伤多达五千余!
然则相比这一场大捷,一切都值得!
至少吴三桂和唐通是这么认为的,即便伤亡再大一倍都能接受,领兵之将哪有心慈的,恐怕京城龙椅上的那位更甚,若能击退清军,即便宁远城将士全部战死他也觉得值!
宁远城中军民狂欢,但却不是无度,伤员已入营救治,百姓自发清理残垣断壁,轮值士兵上城搬运军备重置防守。
吴三桂和唐通在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