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挑衅随着阿巴泰的出现方才终止,四千骑兵列阵山口杀气腾腾的和明军对峙,双方中间隔二里地。
两边传令兵回来跑了几趟后,吴三桂率三个亲军弃刀枪弓箭,赤手行至一里地,来到同样行头的阿巴泰马前五米开外。
“吴总兵,别来无恙啊!”阿巴泰哈哈大笑,一脸的意气风发。
“阿巴泰郡王?”吴三桂强抑内心憎恶,挑眉抱拳,阿巴泰也参加过松锦大战,但两人从未见过面,何来的别来无恙,狗鞑子总是把汉语用的不伦不类。
谁知阿巴泰也嫌他不伦不类:“本王乃多罗饶余郡王,可不是阿巴泰郡王,阿巴泰是本王的名字!”
吴三桂微微一笑:“领教了”。
“是本王领教了”阿巴泰突然脸色一冷:“你千里送信乞师我国,却擒我大将,此番是何用意?”
吴三桂笑了:“本将送信给摄政王求援,摄政王只字未回,却遣了一部兵马在宁远城外虎视眈眈,时而探马绕城袭扰,本将以大局为重,一忍再忍,却不知郡王昨日遣了一黄毛小儿前来叫嚣羞辱我等又是何用意?”
牙尖嘴利,这吴三桂倒是一副好口舌,得,明人都是能说会道,拳头不行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阿巴泰被吴三桂一个反将弄的有些晕,随即脸一黑:“谁说摄政王没回信,本王便是摄政王给你的回信”。
“哦,没看到王爷脸上写有字啊”吴三桂似笑非笑。
阿巴泰有些恼怒,他听的出吴三桂在开玩笑,但他很不喜欢这个玩笑,确切说不喜欢他这个态度,他是求我帮忙,态度要谦卑,谦卑,谦卑!
“吴三桂,你倒是好心态啊,李自成都快打到北京城了,你们那个皇帝就要完犊子了,可是你又被高第挡在外边进退不得,此时竟然还有心情说笑,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本将曾久闻王爷大名,乃大清国太祖皇帝的第七子,庶出,不受待见,听闻终皇太极一朝都不得志,虽战功赫赫仅封了个贝勒,连子侄辈都不如,直至去年因拥多尔衮,才被封了个郡王,可是真的?”
吴三桂突然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这一番话却阿巴泰立刻就黑了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本将在王爷脸上看不到字!看不出摄政王的写的啥!”
吴三桂怒吼!
阿巴泰暴怒,他就是傻子也听出吴三桂的意思是,你丫也不配和聊这事!他明白自己被这小子给耍了。
“你可想寻死!信不信本王一声令下,让宁远血流成河!”阿巴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凭你这几千人马?”吴三桂冷哼一声:“真当本将身后的大明男儿是摆设?再者你敢么?你就一马前卒,误了大事,多尔衮弄不死你”吴三桂狠狠的说道。
阿巴泰一生戎马,随他爹努尔哈赤,他弟皇太极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却一直不被重用,现在又成了多尔衮的马前卒,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老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吴三桂现在是又揭短又打脸,以他姜桂之性怎么忍得下去。
然则小不忍则乱大谋,阿巴泰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很想立刻干掉吴三桂,但此时却不能动手,倒不是担心多尔衮回来责怪他,吴三桂求人办事,即便被他揍了把关系搞僵,哄几句还是能哄好的。
他担心的是此时自己仅四千人马,有几分把握弄死吴三桂!
明军看上去至少有上万人马,但清军骑兵冲阵无敌,倒也不惧他,阿巴泰咬咬牙心里下了决定,只待回到阵营他便立刻下令攻击。
他的眼神出卖了内心,吴三桂心中也是一震,果然老家伙够霸道,不似罗洛浑那个毛头小子,连哄带吓就给镇住了,可阿巴泰真的敢动手。
看来小太监的把清军的整个先锋人马挤在山道前后夹击的计划泡汤,眼下一开战就进入第二个计划,各自为战吧,我宰了阿巴泰,你去端掉清军营地!
眼见阿巴泰杀气腾腾,吴三桂的的战意也被激了起来,七千对四千,老子不信宁远军这么弱,往日输给清军,皆因到处都是他们的援兵,明军畏战,而此时,他就这一支人马,四下皆无援兵,而自己身后便是宁远城尚有数万人马怕他作甚。
想到这里,吴三桂已不掩饰自己的滔天战意,这让阿巴泰眉头一皱。
“七王叔,吴总兵,两位先息怒,事关国体大事,岂能意气用事,若想打也要等谈过了,谈不成再打吧”,这时阿巴泰身后一骑向前,马上是个青年人。
吴三桂挑眉:“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豪格”青年将领表情淡淡,好似还有一丝笑意。
“肃亲王”吴三桂一愣。
哪知豪格却摆摆手:“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亲王,吴总兵不可如此称呼”。
吴三桂有些懵逼,他自然还不知道就在多尔衮出兵前夕,豪格因为出言中伤他被削爵,此时和阿巴泰平级只是个郡王。
豪格却不理会吴三桂的云里雾里:“吴总兵,你千里乞师,我和七王叔奉摄政王令前来便是诚意,可吴总兵先是驱我探马而后竟擒我大将,有这么求人的么?”
“你也知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很多事不是你等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