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虽寒,不及白银动人心,原本疲色未退的士兵们此时一个个生龙活虎,满血复活恨不得插翅而飞,胯下骏马被驭到极速。
一路换马疾驰,诸人虽感辛苦,但心中发热,不自觉待到深夜之时,已过了太谷到了祁县城外。
祁县很小,但据闻城高墙厚,因富商多,城内城外大户均自建堡垒,防护森严。好在常宇心思不在此地。
刚过祁县数里外,沿途有大村镇,前边领路的锦衣卫停了下来,走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常宇知晓此地定然是锦衣卫的一个联络处。
果然不过多久,便有两人走出来到吴孟明跟前。
“可有异样?”
“回大人,至天黑之前,方圆二十里内并无贼踪,却遇到不少咱们自己人”两个探子说道。
“小心为上,贼人暗探脸上也不会写着贼,若遇形迹可疑之人,确定不是己方,设法杀掉!”吴孟明倒也是个狠角色。
两人应是,吴孟明挥手让他其退下,然后看着常宇。
“看我干嘛,走啊”常宇拍马当先,却也忍不住的咧嘴,虽然穿的厚实,骑马不磨裆,但屁股真的被颠的像被爆了菊。
又是急行,一路上又停了三四次,全是锦衣卫暗探所在,报告周围迹象,好在并无异样。
“老吴,你派了不少人手呀!”常宇突然觉得吴孟明这货虽然贪财,但是做事挺心细的。
“实不相瞒,卑职为了这买卖,把太原城内的锦衣卫全都调动,约百人全部撒了出去,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吴孟明嘿嘿笑着。
常宇对给他点了个赞。
天晓之际,人困马乏,诸人终于到了平遥城外,寻了一避风土坑纷纷下马,饮水吞干粮,此时风雪不停,地上已没鞋底,而此时距离张原村仅二十里左右。
就在诸人休整之际,吴孟明的手下已经联系上了本地暗探,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闯贼大军就在眼前!
“闯贼大军现在就义堂镇扎营”锦衣卫暗探在雪地里简单画着地图
义堂镇在介休西南数里,是个三叉路,往西行过孝义便是汾州府,往东几里外便是介休一路上北便是太原。
介休已降!听到这个消息常宇一点都不意外,甚至那锦衣卫暗探表情扭曲的说贼军根本都未进介休城,他们便开门投降时,常宇眼睛都没眨一下。
“真他妈的荒唐,贼军甚至都没去介休就投降了”连吴孟明都觉得不可理喻,忍不住的爆粗口。
介休虽降,但贼军仅派一支人马进城接收,大军仍驻扎在义堂镇,因为他们目标是汾州,至于介休,平遥,孝义这种汾州府下辖小县城,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旦汾州被拿下,这些附属自然会聚齐投降,闯贼才不傻乎乎的浪费兵力挨个攻打,这也是为何他从平阳府一路上北,到了介休却不取最近的路北上太原,反而突然调头西去打汾州的原因。
“贼军主力虽然在义堂扎营,但却分散多股人马在介休境内乱窜,趁机劫掠,属下昨晚至少遇见三股贼军,每部百余人不等”。
“闯贼竟然还干劫掠之事,不是听闻他手下军师李岩为收买军心曾制定军令严禁扰民……”春祥有些讶异的看着常宇。
常宇直接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官呢”言下之意,谁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白天当然要做做样子,夜深人静怎么能忘记老本行,贼就是贼,狗改不了吃屎。
况且闯贼手下龙蛇混杂,良莠不齐,各自为派拉山头,其他不说,便是李过,高一功,刘宗敏三人谁都不服谁,更何况其下来自三山五岳的绿林头头们,即便有军令,但仍有一些胆大妄为者肆意为之,闯贼为了平衡厉害大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他们出来抢劫一点都不足为其。
烤鸭就在眼前,但身侧却有一直猛虎,其爪牙锋利,吃是不是,吴孟明难为急了,他爱财所以才跟着常宇从大同跑到这里,但他更惜命。
“怎么办?”吴孟明抬头看着常宇
却见常宇正在远眺沉思,此时天色已亮,飞雪渐停,但风依紧,寒意更弄。
“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取之”常宇淡淡说道。
“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被贼军发现呀”吴孟明心中无比纠结,想要银子,但有怕和贼军装上,毕竟自己部下跑腿打探消息,抓个人啥的还可以,但两军对战搏杀可就生瓜蛋了。
“富贵险中求”常宇微微一笑:“老吴这里至少五十万银子,弄过来你也能搞个万儿八千的,这年头想一下搞这么多银子哪有这等好事,你就是卖屁股也卖不到这价呀”。
吴孟明立刻就心动了,常宇仅仅一句话就让他又动了贪心。
“且此时天色已亮,那些贼子折腾一夜也累了,不知道躲在何处睡大觉,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常宇又道。
“大白天动手?”吴孟明一脸震惊,这也太嚣张了吧,贼人都知道趁黑抹瞎掩人耳目,难道这道理常宇不懂!
不然呢,常宇嘿嘿一笑:“想等天黑么,你属下也报过你了,张原范家是个堡垒,墙高七米,有私军防守,你怎么攻进去,凭咱们这百余张弓么,恐怕打到天亮连人家大门都打不开,况且等到天黑这鸭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