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比之后世还应试教育的八股文科举考试,这种天赋有没有也不是多重要的,至少常宇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也没学习的天赋。
但对于这个时代人,当然觉得是重要的!
考了功名,才能步入仕途,这是天下读书人的前赴后继的终极梦想啊。
“但人家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呀”王征南也凑了过来:“没瞧见人家那高傲的劲么”况韧斜眼看了里屋那人背影,低声啐了一口:“什么玩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常宇对朝中文臣的不屑,导致身边的人都对文官文人没啥好感,在他们认为中,人官就是个嘴,屁大能耐都没有,国家兴亡之际还得靠军人的血肉去保家卫国。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初来乍到时,常宇也是如此偏激的认为
只是慢慢的,他心境和想法也逐渐开始变化,保家卫国确实要靠武将军人,但经国济民的事呢,武将还真的干不来!
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管理国家武夫少插手,行军打仗的事那些纸上谈兵的文臣也少插嘴!
“这世上的事,世上的道理,你有时候认为是对的,有时候又发现是错的,所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呢”常宇低叹一声,况韧和王征南一怔,没敢接话,素净忍不住问道:“那你认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常宇苦笑摇头:“我原本以为书本上的已写了对错,后来发现书本上说是对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书上的道理也不一定就是真理,那只是写书人自认为的道理”。
“比如呢?”素净侧目问道。
“比如……”常宇看向院子里正在忙碌的老两口:“比如咱们总说的历史无真相,历史和书本都是人写的,他些的对错和真相都是他以为的对错和真相,而未必就是事实上的真相!”
说着看向一脸迷茫的三人:“是不是听不懂?”
三人齐齐点头。
常宇苦笑:“打个比方,严嵩是世人所唾弃的奸相吧”见三人点头:“当然他确实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可他被骂奸相却是因为动了当时士大夫和权贵们的利益,而非普通老百姓的利益,而评论他是好是坏的权利却又在那些权贵手中,因为他们才能着书立说做宣传,世人又都说徐阶是忍辱负重的好相爷吧,可士大夫阶层却完全忽略了徐相爷的老家松江府一大半的土地都是他徐家的!
最后若非派系权争,都没认将这个拿出来说呢!
所以你们仨说,他们俩到底谁好谁坏?”
“若是这样的话,俺作为普通老百姓自然觉得严嵩是好人了”况韧哼了一下鼻子道,常宇笑了笑,所以说:“若是你些来写史书,那严嵩就是个好相爷了!”
三人有所悟,微微点头,这时也发现屋里头那个读书人不知何时依在门口在听他们说话,常宇撇了他一眼:“又比如说,成化帝的“成化犁廷”打的野猪皮那一族差点绝种,可是被史书写成了喜欢老妈子,你看史官就喜欢盯着这些八卦玩意,正德皇帝打的蒙古三十年不敢再犯,也被写成一个纨绔子弟……嘿”。
“哪部史书写的?”身后读书人突然出声问道,常宇不假思索道:“明史呗,咳,清人写的玩意自是想着法子……”咦,常宇突然意识到,这会儿哪来的明史呢,清人更没机会编这玩意呢!
那读书人皱了眉头:“清人编了部明史?”
常宇轻咳一声:“传闻而已,说是鞑子那边有人写了本明史,估摸是故意抹黑咱大明”读书人不说话了,素净突然道:“鞑子给咱们编书的话自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但若是咱们自个人编的,是不是多是贴金之词”。
常宇一怔,缓缓叹口气:“所以说啊,什么才是真相呢,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呢!”
“我觉得你有些疯魔了”素净白了他一眼,又看了那读书人道:“你也快疯魔了”。
读书人一脸怒气正要发作,常宇长呼口气看着他道:“作为读书人你若想施展抱负经国济民,先得在庙堂有把椅子又或者有站着的地,否则都是白扯,当然了,若挤不进官场退一步穷则独善其身,做好学问在地方上传道受业解惑,教化百姓引导民风也可以,只不过比起前者寂寞了些,但有些热闹并非所有人都能去凑的!时也,命也,运也,缺一不可!”
读书人怔了怔,盯着常宇轻轻摇了摇头:“汝等不是军爷但也不是江湖人,更不可能是好汉爷”。
“我们是什么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好好想想了,南墙撞一次两次三次都能理解,一直撞真的没意思了,人生苦短,你真打算浪费这光阴一直撞墙玩”常宇又是一声叹,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心里想到了书本上的范进,和孔乙己。
而且这人还远不如那俩呢。
老妪的手艺很一般,但耐不住野味的鲜,加上几人的饿,一只野鸡两只野兔加上一锅粥,吃的狼吞虎咽。
素净吃饱了没吃肉只喝了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