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晌午,骄阳似火。
常宇心中也是怒火冲天,自从出道以来从未打过这么憋屈的胜仗,更从未被人阴的这么惨!
愤怒之下,他立刻传令调集城中神机营以及近百抛石机过来要对贼军阵地施以铺天盖地的轰炸以泄心中怒火!
“督公稍作冷静不可意气用事”李慕仙小心翼翼的劝说常宇:“神机营的火炮是为了压制贼军火力掩护官兵进攻阵地的,弹药有限不可随意浪费啊,除非现在立刻发动总攻,可将士刚才一场厮杀已是力疲,仅靠吕大器那点人杀的进去么?”
“那点人?”常宇冷哼一声:“那可是上万人,足够了!”
“人数是足够了,那战力呢,就凭这些菜鸟若能夺取贼军阵地,那当初还用得着咱们南下?”李慕仙苦笑摇头。
常宇阴着脸道:“吾等虽军疲,但贼军亦疲何惧之有!”
“贼军占据险地而守啊,督公要三思,三思,此时烈日当空将士又疲,不宜再战!”李慕仙连连拱手,旁边吴三桂和马科好似听到了些也走了过来:“一方道长所言不无道理,咱们吃了暗亏找场子也不急在一时,先做足准备今儿就给他耗上了便是!”
常宇先前也是被激怒以至有些冲动失控,在李慕仙和吴三桂马科等人的劝说下逐渐冷静,抬头望着天空烈日破口大骂道:“该他么的下雨时不下”。
这一场厮杀,官兵损失极为惨重,吴三桂和马科的骑兵折损近千让两人像挖心一样的剧痛,要知道培养一个精骑射的骑兵有多困难,拿十个步卒都不换!
而吕大器后发用以扰敌的两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倒也王体中的降兵相对损失较少。
伤员正在陆续送回城中救治,战死的官兵尸体也被击中一处就地掩埋,而贼军的则直接枭首往山脚一堆成了京观。
因天气太过炎热,吴三桂,马科,王体中等先前参战的兵马也往两翼山脚和江畔阴凉处修整,便是原本准备进攻的南京兵马也撤离贼军阵地。
但神机营的数千火铳手和炮兵正在陆续出城赶赴战场,同来的还有近百架抛石机,很显然常宇是要发动总攻了!
这边官兵在生火造饭磨刀霍霍,而相隔数里外的贼军三五成群躲在各处阴凉地眉飞色舞说着刚才那场大战,在他们看来他们才赢家,这大半月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今日一场打仗总算将内心憋屈倾泻而出别提多痛快了。
只是,山崖上的白旺和王义恩,袁三忠等贼将却是满脸凝重,虽说一场算计令官兵损失惨重,可却也见识到了眼前这支官兵的强悍实力,特别是其骑兵部队在前阵中了绊马索人仰马翻的情况下被义军趁乱杀入,又以长矛和钩镰枪上砍人头下砍马腿,若是平常部队早就溃败逃走,可这支边军不光硬生生的顶住不说竟还能扭转局势翻了盘,战斗力实在是恐怖!
“暴风雨就要来了!”望着远处官兵来来回回,人马在数里外各自准备忙活着,白旺知道,该来的总归要来了,官兵的总攻时刻到了!
计划中他本以为刚才一场血战可将官兵杀的大败而归缩回城中,其便可趁机围城,不成想计划仅实现一半,虽将重创了官兵却没见其击溃,反而激怒了他们。
不过这样也好,刚才一战已令其损失惨重,其若进攻阵地损伤只会更加惨重,两役之后官兵实力大减,无论兵力和士气都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其再无实力进攻甚至出城同自己野战,那时候主动权便在自己手里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看这架势官兵是将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袁三忠皱着眉头凝视远方:“近三万兵马又有神机营的火炮……大帅所言暴风雨一点都不夸张,今儿难以善了了”。
白旺点点头,王义恩嘿嘿笑着:“咱们亦有近两万兵马依山傍水守这十里险道,下边十步一坑,二十步已沟,百米一堵墙,精兵伏其中又有抛石机火炮,弓箭手居高压制整个阵地,官兵想杀进来不难,但进来容易出去难,虽说他兵力多,但战场就这么大地方一下子也投不进这么兵力,所以他即便将全部家底搬来,未必就能耐我何!”
白旺哈哈大笑:“阎王说的对,大战在即军心就需要这等自信!任他千军万马让他有去无回!”
江畔树荫下,常宇草草吃了饭已是满头大汗,将衣服脱的只剩短裤一个猛子扎进江中,亲兵中有几个水性好的担心他出意外也纷纷跃进水中陪他一起畅游。
屠元,老九等人见状也是衣服一撸下饺子似的跃入水中,唯吴三桂马科,王体中在树荫下一动不动几人对视一眼,微微苦笑,大战在即当是郊游呢。
突然常宇从水中窜出,双手在脸上一抹匆匆上了岸顾不得穿衣服便朝吴三桂等人这边奔来:“本督想到个厉害法子,定能让白旺吃不了兜着走!”
吴三桂等人一怔:“督主说来看看”常宇嘿嘿一笑,折了个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如此这般……
少顷,众人脸上泛起激动之色:“合围之下,其便插翅难飞了”王体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