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漆黑的山道上四处散落的火把忽隐忽现,杀喊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山间宁静。
两拨人在争凶斗狠搏命厮杀。
春祥一行十二人,五个被网住,余下七人虽都是顶尖好手,但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有几人刚刚被摔伤战斗力大减,同时还要护着网里的春祥等人,手忙脚乱转眼间便有几人挂了彩。
拼掉一个是一个!
七人并肩将春祥几人围在身后为他们赢取解网时间,而贼人眼见对方如此凶狠亦知道若等那五个解了困,岂非更难缠,那手持鬼头大刀的汉子大吼:“快将他们砍死,否则咱们不得安生”。
众贼嗷嗷直叫团团围过来,转眼间七人倒下两个,余下五人苦苦支撑,即便如此防守已有了空隙,网兜里春祥几人也被砍了几刀,却也将网绳砍了个窟窿,几人拼命朝外钻。
“他们要出来了,砍死他们”贼人大呼,有人还扔了火把过来,想要烧死春祥他们。
“军爷……哎呀,真有好汉啊!”
厮杀正激时,那乞丐竟追了过来,而且见到贼人也不害怕,径直奔来,东厂几人一瞧,心中那个窝火啊,果真是贼人一伙的,只恨先前没一刀砍死他。
“哪来的疯子,滚开!”听见动静有贼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蓬头垢面疯癫的乞丐,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乞丐嘿嘿一笑,抬起打狗棍向前一送,噗嗤一声将其喉咙击穿,旁人大骇,正欲呼喊又被其一棍子砸翻,随后那乞丐矮身捡起一把刀杀入贼人中,手起刀落瞬间砍翻四五人,事发突然又是从背后偷袭,贼人大乱,惊慌四逃,却给东厂的解了围,春祥几人趁机从网里爬出出来,抄起家伙就扑了过去。
说来话长,其实从俺乞丐奔来到砍翻数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却使得局势反转,那使鬼头刀大汉朝乞丐扔了个火把大骂道:“又是你这个恶丐,上次杀了俺两个兄弟让你逃过,今儿……”
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却是被那乞丐掷来的一把钢叉砸中,贼众赶忙前去查看已是无心恋战,而春祥却发了疯一样,挥刀猛砍,他心中怒极自然要杀几个人发泄一通。
“风紧,扯呼”贼人虽众却没成想遇到一拨不要命的,加上头目受伤便想要撤退,朝道边荒野逃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春祥恨极了这帮贼人,一挥手翻身上马率手下就追了过去,那乞丐眉头一皱,大呼道:“穷寇莫追”。
但春祥已管不了那么多,纵马在荒野里追贼数里方回。
“多谢义士相助,先前无礼之处还请多担待”春祥等人回来时,那乞丐正坐在道边的石头上吸着旱烟,此时已知这人绝非什么乞丐而是个江湖奇人
那乞丐嘿嘿一笑,将烟锅在石头上磕了几下反插身后:“什么义士不义士的,几位军爷仁义施了些干粮给俺,顺手出点力气是应该的嘛”。
春祥笑了笑:“若无义士相助,只恐吾等此时已身首异处了,这救命之恩可不是一些干粮能抵的,义士留名日后定有重报”众人点头附和。
那乞丐摇摇头笑道:“俺走南闯北见的好手多了,像军爷这些一等一的好手却是罕见,便是没有俺出手,也未必就怎么着了,你们不是一般的军爷啊”。
春祥赶紧拱手道:“若无义士相助总归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实不相瞒吾等乃东厂衙门的,还请义士留个姓名”。
那乞丐闻东厂之名顿时一惊,眉头挑起:“怪不得出手如此狠辣,怪不得那么多好手,你们既是东厂听差的,可否容俺打听些事?”。
若是别人这么啰嗦,春祥早就不耐烦了,但眼前可是救命恩人啊,连忙道:“义士尽管问,若不是机密之事,知无不言”。
那乞丐捋了捋额前头发,众人这才瞧清他模样,年约三十一脸正气:“闻东厂的督主是个文武全才,善用兵,在北边与贼军和鞑子都交过手,其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可是真的?”
“这岂能有假”不容春祥回答,一个番子就抢先道:“厂督大人在宫里时便有拳脚皇城第一的美誉,其身边更是高手如云,至于打仗用兵入神这还能作假,闯贼在太原和保定府两次都惨败其手,还有那狗鞑子,嘿嘿更惨,都不忍提”。
“那督主既然打仗这般厉害,如今南边贼军作乱,为何不南下剿匪?”那乞丐略显激动。
“来了,此时已至……”那番子正说着就被春祥轻咳一声打断,赶忙闭嘴,这乞丐虽有救命之恩,但来路依然不明,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贼军的细作故意唱个双簧来套情报呢。
那乞丐也是有眼力价的人,知身份不明遭了怀疑,便道:“在下吴殳,在苏州府微有薄名绝非那贼军同党,诸位军爷尽可放心”。
“原来是吴侠士”春祥见人家这么敞亮,放下些许戒心:“用不用兵何时用兵那都是朝廷决定的事,吾等不知,知也不能言还请吴侠士多见谅”。
吴殳点点头:“是在下唐突了”又道:“若有机会可否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