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兖州鲁王府近年虽名声不佳,但毕竟是一方藩王,普通老百姓对其还是有那种根深蒂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敬畏。
朱以海以一方之王拍着胸口保证,终究其了作用。
毕竟普通老百姓没几个想造反的,但凡有口吃的谁会舍家舍命去造反,若这鲁王真的能帮他们从孔府哪儿讨到好,谁又想撕破脸干那造反勾当。
只要落到好处,谁还管他孔府德不配位,多少朝家奴,茶余饭后骂几句用来解解闷就得了。
“不过俺还有一个条件”李慕仙又扯着嗓子嚎,这货常年闯荡江湖精通各地方言,一口地道兖州话张口就来。
朱以海皱眉:“你且说来听听”。
“俺要入城随您一起去那孔府,俺要亲眼看着亲眼听着到底是为俺们讨公道,还是密谋算计俺们”。
额……朱以海有些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拿主意,常宇在后边又嘀咕几声,朱以海便道:“你随本王入城,就不怕本王联手那孔府害了你?”
周围哗然,纷纷嚷嚷:“对,大师兄你不跟他们进去”
是呀,是呀,若是进去被他们害了怎么办……
哼,“大师兄”一脸傲然:“为民请命,便是死了又何妨,若被你们害死了,这些兄弟自会替俺报仇雪恨!”
哎呦我去,车中常宇听的汗毛都支棱起来,这比装的无以伦比,果不其然周围百姓纷纷大赞,都觉得这大师兄义薄云天,真乃豪杰也。
“既是如此,那便请这位大英雄随本王入城做个见证吧”朱以海应了,于是李慕仙便让众人让开一条道让常宇一行过去。
至城下,况韧抬头高呼:“王爷要入城,烦请开门”。
城上守兵早在常宇一行与乱民对峙时便已上报,知县孔贞堪和孔胤植闻讯上了城头也是瞧的一头雾水,直至况韧喊话才反应过来。
“会不会乱民骗门之举”孔贞堪略显担忧一时拿不定注意,而孔胤植是见过朱以海的,二月袭爵时朱以海曾来孔庙祭拜,只是此时天色已微黑,在城上也看不清楚。
“可否请王爷说句话?”孔胤植喊道。
朱以海便从车里探出头:“懋甲公,月余不见可还安好?”
孔胤植号懋甲,但其是衍圣公一般人可不敢这么叫他,放眼兖州府也就鲁王有这个资格。
“果然是王爷,王爷安康”孔胤植听出果然是朱以海的声音,先忙问安示意下边守兵开门。
城门大开,车马缓缓而入,周边成千数万百姓竟也没人敢尾随一步,随即城门再次紧闭。
时,孔胤植和孔贞堪已在城门口施礼恭迎。
“去府上说吧”朱以海掀开车帘淡淡说了一句,二孔连忙应了乘车回府,令人准备接待贵客。
常宇车马未到,孔府大门已被家丁冲洗干净,原本围在门口的数百乱民已不知去了何处,孔胤植率族人在门前列队相迎。
朱以海下了马车,抬头看着正门的那块衍圣公匾额久久不言语,孔胤植略显疑惑向前一步:“王爷^……”
朱以海扬了扬手止住他说话:“今儿除本王外还有贵客盈门”众人一怔,目光看向马车……旁边的虬须大汉。
“是了,是了,还有贵客”孔胤植似笑非笑,拱了拱手:“这位贵客贵姓大名啊”。
哼,李慕仙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孔胤植脸色一沉,也哼了声:“既然这位贵客不屑于老夫,那请自便”说着转身对朱以海道:“王爷请”。
哎,朱以海叹口气看向马车:“懋甲公,那贵客还候着您呢”。
孔胤植这才反应过来,急急走向马车拱了拱手:“车里贵客赎老朽怠慢之罪,可否赏个薄面入府一叙”他虽不知车里是谁,但能让鲁王一口一个贵客,绝非一般人。
车内轻咳一声,弯身走出一个少年,四下张望一眼,伸了个懒腰:“到了么,睡着了”。
额,这少年是何人,怎么如此无礼,孔胤植心中很是不喜,堂堂衍圣公府竟然被其无视了,而朱以海察言观色也看出了这小太监好像真不待见这当代衍圣公。
况韧向前一步搀扶常宇下了车,李慕仙眉头轻挑,低声道:“大人受伤了”。
“差点嗝屁了”常宇掩嘴轻声回道:“不过看你这么牛逼啊,立马就好了大半!”
嘿嘿,李慕仙忍不住抬了抬高傲的头。
“要不叫你牛鼻子呢,牛逼哄哄!”吴中不知道啥时候冒了出来,一句话就让李慕仙气的差点拔刀。
“王爷,这位是……”被忽视的孔胤植是又气有尴尬,赶紧出声求助朱以海。
“这位是京里来的常公公东厂的,常公公,这位就是当今衍圣公”。朱以海赶紧走过来想要化解尴尬。
竟然是个太监,咦,东厂的,姓常,莫非……孔胤植的神色一息三变:“原来是常公公,当真是贵客贵客啊,贵客光临孔府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