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心中疑惑匆匆朝后院走去,二进院门口吴中正在把玩崇祯帝御赐的那把红缨宝刀,见常宇走来便站起来一脸杀气道:“三只野狗登门,厂公一句话,卑职这就进去全给屠了”。
咳咳咳,常宇被呛了一下,撇了撇嘴:“你和本督到底有啥解不开的仇啊”说着哼了一声进了院头也不回。
吴中一脸蒙蔽,揉揉脑袋对陈王廷摊了摊手:“我好心帮他杀人怎么了啊”
陈王廷苦笑摇头:“要是能杀还用的着你动手啊,就是能杀也不能在咱衙门里杀啊!”
“得得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白给守半天门了”吴中悻悻道,陈王廷哈哈一笑,上前勾肩搭背:“你这伤也好了大半,咱哥俩出去喝点,我请客”
嘿,吴中略显意外:“你平日抠搜的,今儿怎么这么大方要请我喝酒”。
“厂公今儿发点外财打赏点银子,走,咱们去蒋发那屋我说与你听……”
“末将见过厂公大人”常宇刚至后院大堂,里边的李岩,红娘子,高杰等人闻声赶紧起身见礼。
常宇扫了众人一眼,示意各自落座:“诸位晚饭都还没吃吧,那今儿本督做东,就在衙门弄点家常便饭凑合着吧”。
“厂公大人,吾等有事相商”高杰和刘泽清对视一眼按捺不住开口说道,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李岩。
李岩是给非常有眼力见的人,闻言便道:“厂督先和三位总兵大人说说话,末将去外边散散步”。
常宇微微点了点头,待李岩夫妻出了门,扫了三人一眼:“饭都不着急吃,又不想让旁人听了,咱家实在想不通三位有什么要紧事”。
“厂公……”高杰咬了咬牙想要说话突又看向刘泽清:“老刘还是你说吧”。
常宇嘿嘿一笑,拿起茶杯盖子拨了拨茶水:“到底何事连你高杰都说不出口了”说话间却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一声长叹,对常宇拱了拱手道:“吾等三人不服!”
常宇眉头一皱:“不服?什么不服!”
“不服皇上偏心?”刘泽清咬了咬牙:“千里追贼军杀得闯贼溃不成军,吾等就是没功劳亦有苦劳,便是所得亦抵三年粮饷,后又风尘仆仆千里来援,可皇上竟对吾等不闻不问连句嘉勉也没有,更甚是明日就是阅兵大典,吾等到此时都没有接到任何旨意,这是要凉着吾等么,难道不怕数万将士寒心吗”。
寒心,的确寒心,搁谁谁都寒心。
拼命了追了李自成上千里,累死累活啃了点肉却又被抵了三年粮饷,然后人家一纸调令又吃了一嘴土跑了上千里来打援,结果就凉在这了。
是真的晾着没人搭理啊,连军粮都是当时吴惟英瞧着可怜施舍的,就连三人进城都是求常宇门路,崇祯帝好像都忘记有这么三人似的,要知道李岩,周遇吉,黄得功刚入城就被召进宫面圣的呀。
好,皇上不待见自己,三人心里也有数,毕竟往日做了很多心虚的亏心事,可明日就是阅兵大典了,总不能还没有我们仨事吧,如上所说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得分点功吧,小太监不是说了,以资抵饷给请个大功么,可怎么也没了消息呢。总不能这三个月白忙活还遭一身伤吧。
所以三人再也忍不住了,趁着阅兵大典前夜急急来寻常宇讨个话。
朝廷和崇祯帝却为何要故意冷落寒他们的心呢,高杰三人心里是有逼数的,当然常宇才是最明白。
打击报复!
平日张牙舞爪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就连数月前召他们入京勤王,一个个都不来,若非小太监凌空出世,大明现在早就玩完了,崇祯帝心里有恨有怒火呀,往日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咬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吞,陪着笑脸去安抚,心里恨不得一刀砍了。
现在虽还没那个实力和魄力直接砍了,但甩你一脸吐沫呲你一脸尿还是做得出来的。
他就是要故意冷落羞辱三人。
当然,这也是常宇的建议,可劲的恶心他们,若敢再刺毛撅腚的正好找借口给做掉,若是能忍了,那就当是敲打了,既然服软就先用着,用不顺手在慢慢撸。
按理说高杰三人心知肚明崇祯帝为何这般冷落他们,却还偏偏舔着脸来找常宇诉苦请功,当真是不要脸了么?
是不要脸,但更是心虚。
实则就是以进为退,舔着脸要请功,把过往的抗旨违令之事淡化。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看似委屈到了不行,就差抹眼泪了,常宇手里把玩着茶杯盖子,也不打断,就让他们可劲的说。
“本督向来言而有信,可曾诓骗过何人?”见三人说来说去已没新意时,常宇这才开口:“前日既已议定,三位静候佳音便是,何必这么心急”。
“厂公大人,明儿就是阅兵大典了,吾等没有接到任何旨意啊,还怎么等?”刘良佐苦着脸道。
“皇上明日在阅兵大典时会当着百官及数万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