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中飘来一根稻草绳,阿济格自是欢喜的要命,一边打马狂奔一边厮声呼叫,他相信那点点火光必是清军的探马,想必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前来侦查。
探子又名斥候,夜不收,经常出没最前线刺探情报,干的是刀头舔血的活,向来都是狠辣的凶悍的角色,无论是单兵还是团队其战斗力都远胜一般兵马,所以一眼望去不过数十但对阿济格来说已足够了。
阿济格狂逃二十余里战马已疲,后边的那些明军自也好不到哪里去,只需这些探马生力军一介入,即便不能翻盘至少可保他安全无恙逃走!
阿济格在呼喊,身边几个亲兵亦在大声疾呼,他们害怕那些探子不明情况不敢靠近……所以使了吃奶力扯着嗓子吼:“和硕英亲王在此,速来救援……”
夜深极静声可传数百米,虽后方有明军紧追却也不怕暴露身份,因为他们用的是满语,然而令人瞠目的是,原本那些火光还在渐渐靠近,却突然的不动了,好似被吓坏了一般。
“他么的,这些胆小鬼,待本王……”阿济格嗓子已经嘶哑,见援兵不动,怒不可遏想痛骂一番却说不出话来。
“王爷,速逃!”就在这时那激灵的心腹突然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拽着阿济格的缰绳就往西逃去。
“狗奴才你干什么!”阿济格怒喝。
那心腹赶紧道:“若是我军探马闻得王爷在此岂能不救,只怕是……”
阿济格顿时一脸惊恐,若不是清军探马那就一定是明军的了,那些人闻声止步不前应是没听懂他们的呼叫声,若待其反应过来的话……想着心中一寒,回头朝正北望去果见那些火光极速朝自己方向移动,,,暗骂一声狗日的明军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刚才呼救用的满语恰恰暴露身份。
这股明军又特么的从哪冒出来的,阿济格无比骇然,这特么的到底怎么了,好似一头扎进明军的天罗地网似的,到处都是明军,这里好危险,好想回家啊……
堂堂大清王爷,此时胆寒之下万念俱灰想到的竟然是要回家。
其实别说是他不知道这支明军从何而来,就是在后边急追的高亓同样一脸懵逼,甚至还吓了一跳,他率部追击阿济格,一路厮杀甚是激烈,要知道清军骑兵战力本就强悍,且无论天时地利双方都在同等的条件下,唯一所占就是人和,兵力比清军多气势比清军强,但这些亲兵为了护主异常的拼命,两军当真是杀红了眼,全靠一口气撑着。
一路追杀二十余里,兵疲之际眼见前边清军越来越少那条大鱼就要得手的时候,正北突然冒出星星火光,操,应该是清军的小股探马。
高亓自然知晓探马的战斗力,若在平时或可硬干一场,只是眼下……妈的,到嘴的鸭子飞了,高家祖坟刚要冒烟就被一盆水给浇灭了,高亓当真是气的指天骂地。
咦,那清军怎么突然调头往西逃走了……我擦,北边不明身份的火光竟然还去追截……
“大人,不会是咱们的人吧!”身边有亲兵道。高亓挠挠头:“不太可能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的人马怎么至此……哎呀我去不管了,杀过去瞧瞧”。
高亓不死心,不亲眼一见那鸭子是飞了还是被人截胡心不甘,于是率部急追!管他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定要瞧个真切,弄个明白。
香河城北十里无名村,浓烟滚滚遍地狼藉,数以百计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李岩骑马缓缓在村中行了一圈至村北头举目眺望,远处依稀可见洗漱火光,不由皱眉道:“秦参将还未回来么?”
“怕是老秦杀的兴起难以自控忘记将军的交代了”身边一人轻笑道。
李岩蹙眉:“不可深追,立刻遣人召回,还有高亓有消息了么?”
那人摇摇头:“高老大怕是发现大鱼了吧,不然此时也当回来了,此时应该和老秦一起吧”。
“不管有没有鱼,捉没捉到,立刻传令其返回,晚了怕回不来了”李岩一脸凝重,那人领令急去。
李岩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日前他得到消息清军数万大军离开京城东进然后南下,这三千清军乃先锋兵马距离主力不会太远,一般情况下相隔二三十里足了,所以不宜追的太远很容易被对方援兵打了个反攻,所以他事前已经交代,追十里足以!
可秦松旺竟一去不返,却是为何?这让他不由担心起来,不会被清军的援兵缠住了吧。
当然不是,但秦松旺此时的确有点茫然,话说他率主力人马从正西进攻,半柱香功夫就溃敌,于是率兵追杀,天黑风高杀人夜,清军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逃命,有甚者直接跳入运河泅水去对岸活命。
当然更多的是还原路返回跟随他们的主子阿济格超正北逃窜,秦松旺大喜,因为他知晓高亓早已绕道正北准备堵大鱼,想必此时已经捉到了,这些眉头苍蝇往北逃去正好给他来个前后夹击,能杀多少杀多少。
于是清军前边逃命,他就在后边追杀一口气追至十里有余,却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