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风大,皇城里头几乎不见宫人走动,皇帝亲卫也开始入城巡逻,常宇走至于东华门外凉风一吹清醒了许多,忍不住给苦笑给了自己一个脑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其实魏朝之事,他可管也可不管,但今儿见了张嫣这艳后,其一颦一笑竟让自己失了魂似的想要为她做些事,而能做的也就仅仅于此,当然他并非想和张嫣发生些什么,即便他想人家张嫣也未必肯,毕竟传统观念在呢。
皇城已落锁,但挡不住常宇的脚步,东安门咯吱一声打开,常宇尚未及出去便听外边一个熟悉声音:“嘿,常公公您可算出来了”竟是王承恩。
“王公公,您这是……”常宇有些意外。
待听了王承恩解释,令常宇苦笑不得,原来傍晚的时候崇祯帝突然想起周遇吉乔迁,便让王承恩送个玉如意过去以示皇恩浩荡,这绝对是超级有面子的事,王承恩本欲去一趟便回来,哪知周遇吉那边热情过度非要留他喝点,其实他本可以拒绝的,但当时还有其他勋贵在场,架不住人多又热情,便耽搁了一阵,待回来时皇城落锁他进不来了。
他虽是崇祯帝身边的红人,但逼格却远不如常宇,只要落锁了,进不来也出不去。
王承恩在宫外也有宅子的,进不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但是他必须要在今晚回宫复命,正想着如何传个口信进去想办法入宫时,突然想到常宇还没出宫,也猜到常宇晚上必须出宫,于是就在外头候着了,倒也不寂寞,因为东厂等候常宇的马车和亲卫在,闲聊了好一会儿。
“镇西伯那边忒热闹了”王承恩神色夸张:“好家伙,京中勋贵去了十之七八,嘿嘿”。
“那是镇西伯人缘好”常宇呵呵一笑,王承恩也跟着附和:“那可不,人缘好,嘿嘿,哦对了,据说连山海关的高总兵都遣人送来贺礼,咦,倒没听说高总兵和镇西伯有什么交情啊”。
“都说了镇西伯人缘好嘛”常宇皮笑肉不笑,王承恩似笑非笑:“还真是,不过也未必真的好,就没见祖大寿送来贺礼什么的”。
常宇这次真乐了:“那厮抠搜,没反要贺礼就不错了!”说着目光闪动:“除了那些勋贵,可碰到朝里头的人,镇西伯近段时间在朝堂上可是和他们走的近乎呀”
王承恩哈哈大笑:“可能平日太近乎了,今儿还真没见一个,只听说兵部尚书史可法送了贺礼,但没见人……”常宇哦了一声,叹了口气:“还真是,镇西伯这人缘也确实不咋地啊”。
两人相视一笑,王承恩又突然说道:“你猜咱家碰到谁了?”不待常宇张口便小声道:“国丈爷”。
哦,常宇有些意外:“不会是去碰运气的吧”说着拍了胸口:“幸好咱家没去”说着一瞥王承恩:“不会……”
王承恩苦笑,跺了一下脚:“您当咱家为何这么快跑回来”。
常宇哈哈大笑:“王公公这趟没白跑啊,听了该听的,看了该看的,也见了该见的了,您赶紧进宫去吧,皇爷等着听呢……”王承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拱手作别:“咱回头见”。
常宇转身上了马车,亲侍公干的公干放假的放假全都不在身边,只有况韧带着十二个亲卫随侍:“厂公,回衙门还是去别处?”
“春祥何在?”常宇问道。
“衙门里头”况韧赶紧道。
常宇哦了一声:“叫上他,回家”。
马车沿着皇城根缓缓而行,这点上几乎没有行人,待至胡同口时候春祥窜上车带来一股冷风:“从早上待到现在,皇爷对大哥可是真器重啊”。
常宇苦笑,摇头无语。
“晚饭可吃了,没吃咱哥俩今晚整点?”春祥看常宇一脸苦涩,便笑呵呵说道,常宇微微点头:“也罢,回去让老胡弄俩菜,咳,倒是很惦记他的手艺了,对了,镇西伯那儿你去了么?”
春祥点头:“送了份贺礼,客套一番就回来了,大哥您不是说了么这热闹咱们不便凑么”。
常宇嗯了一声:“那份礼是以你还是以我名头?”
“以衙门名头”春祥一脸得意,常宇伸出个大拇指:“有长进”。
“对了,大哥,你知道我今儿在那边碰到谁的人了?”春祥突然一说:“锦衣卫的几个暗线,但绝对不是我派过去的”好像知道常宇想要说什么,春祥又赶紧道:“也决然不是卫言的人,是鲁成的人”。
“南镇抚司?”常宇果然有些意外:“他们去那干嘛?”
春祥眼睛眯了起来:“我觉得他们要动卫言”。
“他们要动卫言,去周宅干嘛,难不成卫言去了?”常宇一愣,春祥嗯了一声:“卫言去贺喜连我都觉得意外,他和镇西伯何时有的交情,当然他也有可能奉命去的”。
常宇皱眉沉默不语,春祥看了他神色低声道:“他们这是要内斗啊,嘿,门户大幺蛾子多,看咱们衙门多齐心……”
一提到锦衣卫很多人第一反应这是个情报机构,也没错,但也却绝非仅仅是一个情报机构,首先他是皇帝二十六亲卫军之一,其二才是一个衙门,大衙门。
锦衣卫主要有两个职能,其一侍卫依仗,也是唯一能入皇宫宿卫的亲卫军,平日皇帝上朝,祭祀,巡游出宫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