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泉算是个爽快人,两盘皆输他认了,没有再叫阵,或许是看明白了,东厂卫这么硬的名号不可能是吹出来的,从将领到小卒都是万里挑一百战不死的悍卒,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无论是打架还是厮杀,他们都无所畏惧,都非常人所能及,自己的人在他们这讨不了好!
以至于没见到好他也收了,与其再叫阵再输那脸面更糗啊。
毕竟现在输两盘还可以大骂对方出阴招赢的一局,如果输太多都没底气骂了。
而且齐玉泉虽输了阵却不输人,面子虽没挣来但却得了人心,手下小弟都觉得这大哥仗义能处,有事真上,你看为了几个送信的亲自上阵和对方单挑,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也在所不辞,而且面对威名震天下的东厂卫也丝毫不怵,堂堂正正不卑不亢,真是一条能屈能伸的汉子啊!
而且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既然打输了那就认了,你们不是要吃要喝么,去我营地管你吃喝。
老九一听,我去你大爷的,你当老子傻啊去你营地找不自在,俺们打包。
齐玉泉不愿意了,说好的管吃管喝,可没说管打包啊,要么你们去吃,要么滚蛋。
嘿,老九那暴脾气又上来了,和郝摇旗一起骂街接连挑衅,说不服再干,别做这小人行径,让人瞧不起,齐玉泉冷笑,小人行径,我擦,你有脸说小人行径?
老九难得的稍稍脸红一下下,继续破口大骂,眼见骄阳越来越晒,两拨百余人骂的口干舌燥,朱重生出面主持公道了,一番扯皮之下,齐玉泉同意送十只羊,此事才算罢了。
老九和郝摇旗率部离去直奔荆州方向,一路骂骂咧咧:“打了半天就赚十只羊,忒他么的亏了”。
“你这老阴货知足吧,暴揍了那厮一顿自个皮都没破,老子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郝摇旗笑骂劝他,老九不以为然:“你他么的一身蛮劲皮糙肉厚的挨了也不打紧的”。
“嘿,你往后也别叫老九了,改名叫老六吧”郝摇旗突的一笑,老九一怔:“为啥,啥意思”。
“记得之前偶然听督公骂人,说阴比老六一个!你说你这么阴可不就是个老六么”。郝摇旗一脸认真的说着老九气不打一出来:“你他么的不阴,老子被你摔的现在骨头都疼,你他么的快赔老子汤药费,十两银子”。
“你他么的怎么不去抢”郝摇旗大怒。
“老子这不正在抢么……”
朱重生生怕俩人咬起来没完没了便赶紧岔开话题:“两位将军,事有蹊跷啊”。
“怎滴?”老九和郝摇旗果然停下拌嘴,盯着朱重生。
“齐玉泉这么轻松放咱们过去,你们不觉得有些不对劲么?是荆州那边真的要开门待客,还是说前头挖坑等咱们呢?”朱重生略显担忧。
郝摇旗皱眉挠挠头:“俺觉得没那么复杂,这是就是欺软怕硬罢了,他明知惹不起咱们又不想表现的太怂,这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放咱们过去,留着气撒给后边马进忠他们咯”。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朱重生皱着眉头看着远处,骄阳之下万物垂头丧气。
“就这么简单”老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之前督公大人没说要咱们干嘛,但显然不是来打荆州,不是怕也不是打不过,是如今这局势打不得,而荆州城里的那些人也不是蠢货,知道咱们不是来打他们的,也知道若是打他们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所以他们现在心思就是不惹事,不怕事!”
“所以呢,你说着一番屁话,俺也没听出个究竟”郝摇旗不耐烦的擦了擦脸上的汗,老九嘿了一声:“所以齐玉泉那句话并没有骗咱们,荆州如今的态度就是,是客就迎,是狼就打”。
朱重生若有所思,嘴里嘀咕着:“武昌十万大军倒也能破荆州,只是如今局势不允许罢了,而荆州知
。道咱们不可能打他们,所以也不惯着咱们,但也不敢太过挑衅,是这个道理吧”。
“可不呢”老九嘿嘿一笑,朱重生微微点头:“这么一说俺便想通了,咳,外人皆言九将军有勇无谋,实则片面……”
“外人,谁,是不是你”老九怒瞪郝摇旗:“你TM的一定嫉妒老子”。
郝摇旗正热的心烦,闻言挑眉:“去你大爷的,老子嫉妒你?嫉妒你丑陋无比……”
耳边聒噪不已,朱重生抬头看看烈日刺眼,又回头张望。
监利,荆州府治下的一个小小县城,数年前李自成横扫荆襄时为其所辖,后与左良玉撕扯一度沦为三不管,在去年时,左良玉奉令进攻荆州造声势,也让荆州认清周边这些前沿州县的重要性,果断派兵将监利占了。
县城不大,驻兵不少,有两千余。
只因这里属于荆州势力的最前沿范围,以其正东数十里外的洪湖为界,西为荆州,东为左良玉。
当然了,镇守边关的,从来都是猛将悍卒,监利城中的守将是号称塔天宝手下三门神之一横梁王铁川,其人在正史籍籍无名,但在野史里却是响当当的人物。
山雨欲来风满楼,武昌十万大军西进的消息早就如雷如风横扫荆州各个角落,弄的人心惶惶,好在荆州城里也不全都是废物,有人便窥破大太监的意图,从而稳定人心,制定了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