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待殿下回来了,你再让膳房将汤送来吧。”
“是,王妃。”小涟说着,垂首间唇角上扬,止不住偷偷笑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银铃银钩那厢便备好了水,请她过去。平素沐浴碧芜总不喜在水中添些东西,今日却是破天荒地同意让银钩在里头倒了些上好的花露,待沐浴完,还在身上细细抹了闲置数月的香膏。
誉王过来时,已然是半个时辰后,碧芜正躺在小榻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醒来,只觉有人在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湿发。
她忙支起身子,睡眼惺忪道:“殿下回来了。”
“嗯。”誉王低低应了一声,动作轻柔地将她那绸缎般乌黑顺滑的青丝一寸寸擦干,“头发尚且湿着,怎能就这么睡了,往后可是要犯头疾的。”
碧芜定定看了他半晌,没答话,只瞥向小榻边的矮凳,上头正搁着一个托盘,她迟疑半晌道:“臣妾今日特意命人炖了汤,殿下可要尝尝?”
说罢,她抬手端起那托盘放在炕桌上,掀开盅盖,舀了一小碗,递给誉王。
誉王抬手接过,看着上头泛着一层油星的汤水,随口问道:“王妃这是熬的什么汤,这般香。”
碧芜咬了咬唇,声若蚊呐,好一会儿才答:“枸杞猪腰汤。”
纵然她声儿不大,落在誉王耳中却是清楚得很,誉王正欲将汤往口中送,听得此言,动作陡然一滞,旋即深深看了她一眼,少顷,气定神闲地将一整碗汤饮尽,还不忘夸赞了一句“这汤熬得倒是不错”。
见他放下汤碗,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碧芜不由得有些急,若非晓得他今日不会动她,她也决计不会想出这个法子。
这大半年来,誉王几乎大部分时候都会宿在雨霖苑,不过,只偶尔会碰她,且这日子挑得尤其固定。
生完旭儿后,她原本混乱的癸水倒是准了许多,几乎都是每月月初来,而誉王挑的也是她癸水来的前后几日,反正两次癸水中间的那段日子,他是决计不会动她的,甚至每回到了那时候,他便不再来雨霖苑。
碧芜也不知誉王这是什么独特的癖好,亦不好开口问,若说是怕她有孕,他又有什么好怕的,毕竟过后她还会喝避子汤不是。
今日她有事同他商量,可偏偏今日是他绝不会碰她的日子,既是如此,她便也只能使这些个法子了。
见用这汤似乎暗示不动他,碧芜秀眉微蹙,须臾,点了口脂的朱唇扬起一抹媚人的笑,柔若无骨的藕臂缠在了男人脖颈上,“殿下,您瞧臣妾新买的口脂可是好看?那掌柜的说,这口脂是用鲜花制成的,还能吃呢。”
誉王见她半咬着唇,潋滟的眸子期许地看着他,一副努力魅惑他的模样,表面不动声色,心却沉了几分。
她许是不知,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光是躺在小榻上冲他投来一个眼神,或是扬起一丝笑,便足以令他生出冲动。
见她这般,他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她至少还觉得他可以供她利用,悲的是,她宁愿用拐弯抹角的法子,也不愿直接向他开口。
她到底是不信他,不信他真的会毫无条件地帮她。
“好看,王妃抹什么都好看。”
听他神色淡然地说着敷衍的话,碧芜垂首,顿生出几分挫败,她原以为自己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吸引的,不曾想这回竟是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
正当她失落之时,就觉那带着薄茧的掌心缓缓覆在她面上,细细抚摸着,抬眸便见誉王薄唇微抿,眸色柔若春水。
他一字一句道:“本王说过,王妃若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你自不必费这般心思,一定要用什么同本王交换。”
听着他这话,碧芜怔忪了一瞬,心下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来,似柔软的羽毛不住地挠着,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又若春日暖光,和煦温宁。
她朱唇微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不待她思忖好怎么开口,誉王便先一步道:“安国公是王妃的兄长,王妃关心,本王自也关心。王妃不必担忧,本王会安排好一切。”
见他根本全然看穿了她的心思,碧芜不免生出些许羞愧,亦觉得自己的把戏可笑,许久,只道了句“多谢殿下”。
誉王微微俯身,欲撩起她低眉间掉落的一缕湿发,却有一股清幽的香气钻入鼻尖,似花香又比花香更馥郁,这股香味儿自眼前女子凝脂白雪般的玉肌上散发出来,令他呼吸略沉了沉,他清了清嗓子,可发出的声儿仍是有些低哑。
“本王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置,先去趟雁林居,一会儿便回来。”
碧芜眨了眨眼,眼见誉王说罢,起身离开的背影略有些仓皇。
她纳罕不已,这话她自是听过的,每回誉王说会回来,但大抵都不会再回来了。她在小榻上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上了床榻,钻进了衾被里。
临睡前,不知怎的,誉王方才说的话一遍遍盘旋在她耳边,令她止不住朱唇上扬,但很快她便压下心底泛起的悸动,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睡到半晌,碧芜只觉脖颈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便见誉王不知何时上了床榻,她单薄的寝衣此时一片凌乱,男人细密的吻由下而上,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