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让路过的下人们好好看看,你是如何‘柔弱可怜’的。”
她看了晚雪一眼,晚雪瞬间心领神会,一把撤走了江舒儿身下的椅子,语气泼辣讥讽,“江侧妃,多有得罪。”
“不过我家王妃说的不错,奴婢看你连站都站不直,还要人扶着,万一坐了我们罗园的椅子,反倒还摔在地上了,岂不是惹人闲话觉得我家王妃欺负了你。”
说罢,她不耐地白了江舒儿和碧莲一眼,拿着椅子就走了出去,随手扔在院外,回到屋里。
李管家也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江舒儿,觉得她今日很是反常,有点刻意针对了吧
但他只是一个下人,自然什么都不敢问……
江舒儿脸色苍白,瞪着盛念念,眸底恨意强烈,却勉强从唇边挤出一抹笑来。
“还请王妃恕罪,舒儿只是昨夜不慎摔倒了,伤着了腿,这才有些颤颤巍巍。”
“既然您不让舒儿坐着,那舒儿站着便是,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可江舒儿的心里,恨都要恨死了!
她暗自咬牙,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就怒不可遏!
昨夜她刚从茅房出来,黑灯瞎火的,竟然就被人按在墙上狠狠揍了一顿。
她怕得要死,想要呼救,偏偏嘴还被那人堵上了。
尽管自己一直护着脸,可那黑衣人就像是成心的一般,一个劲儿地打在她的脸上。
被揍得半死不活,黑衣人才意犹未尽地松手,任由她跌跌撞撞地离开。
当时江舒儿的眼睛都肿了,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还以为是那黑衣人走了,她着急忙慌地扯掉嘴里的布头,才发现好像是什么小儿的尿布,又酸又丑熏得她直犯恶心。
可恐惧萦绕在她的周身,她一心只想着逃跑,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摔了个狗吃屎。
脑子里嗡的一声,她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老天有眼,她福大命大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最离谱的是,她摔倒之后才发觉,地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早就铺满了狗屎!
她抬起黏糊糊的手,闻了一下就当场呕吐不止,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更别提她衣服上,还满满当当都沾上了。
江舒儿都要恶心死自己了,没想到那个黑衣人还没走,翘着二郎腿坐在墙上,笑得那叫一个嚣张……
现在想来,那人虽然故意压着声音,但她怀疑,一定是盛念念安排人干的!
茅房处的守卫最薄弱,尤其是她的茅厕,盛念念真是太阴毒了!
心里百般委屈万般怨恨,但盛念念这招实在是太阴损了,她连告状都不敢,生怕夜无渊追根究底真的查出那个刺客后,那刺客当中说出她摸了狗屎,还糊了一脸。
到时候,她还不得被洁癖严重的夜无渊嫌弃死!
莫说他了,就是她现在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又想吐了!
江舒儿越想越气,整个人都开始发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盛念念,恨不能现在就撕烂了她的脸!
一旁,碧莲回想起昨晚,也是“记忆犹新”。
她忍着恶心帮江舒儿洗漱干净,愣是用完整整两盒香膏,才让江舒儿身上的味道淡了些。
她有些不平地开口替江舒儿伸冤,“王妃,我家侧妃本就体弱多病,前段时间更是因为被您扎了针,身体更加不好了。”
“昨夜要不是奴婢发现得及时,还不知道侧妃会摔成什么样子,您看看,侧妃她现在,根本就走不了路了!”
盛念念一记眼刀甩向碧莲,紧接着,晚雪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王妃和侧妃说话,轮得着你一个奴婢插嘴”
盼月也紧锁眉头,“王妃人美心善,怎么可能使坏,碧莲姑娘说这话,传出去被人听见,有损王妃清誉,更是有损王府威严。”
碧莲捂着火辣辣的脸,气都要气死了,却又不敢再开口,生怕还被打。
江舒儿更不用说,就算是遮住了脸,盛念念依旧能想象到她铁青的脸色。
盛念念却偏不让江舒儿如愿,纤长的手指端着茶盏,镇定自若地吹了吹热茶,半眯着眼眸,冷觑着江舒儿道,“江侧妃,本王妃看你这副打扮,很不爽。”
“不管你是摔了也好,死了也罢,现在你在本王妃的书房里,就要按照本王妃的来,你若是不摘掉那些兜帽面纱,本王妃就让晚雪动手,替你摘了。”
“到时候若是伤着磕着哪儿,概不负责。”
她才不管江舒儿到底卖的什么关子,一律跟她对着干,给江舒儿找不痛快就完事儿!
江舒儿的脸都绿了,但想到昨夜受的屈辱,也明白盛念念就是故意的。
“可是,王妃……”
一听她要找借口,盛念念直接看向晚雪,“晚雪,替侧妃摘兜帽。”
晚雪得令,直接将江舒儿的兜帽揭开,还扯下了江舒儿的面纱,不扯不要紧,这一扯,差点没把在场众人给吓死!
众人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的看着江舒儿。
“这……”
只见江舒儿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边的腮帮子肿起来好大一团,像极了紫色的馒头。
而她的两个眼眶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