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便连李兄也是这么以为吗?我这边亦是如此感觉呢!按说有这超品法宝十方门在手。这花袭人已经居于不败之地。可我总觉得,这孩子只怕是无法击败岳羽。农掌教,这岳羽是你徒孙,不知你又是如何看的?”
说话之人,乃是一位青袍老人。嘴里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不离场中的岳羽片刻。
农易山闻言却是面色淡然,手拂长须道:“说来惭愧,他两人间的胜负,我如今也是无法判断——”
他心里满是无奈,方才这句话并非是虚言,而是真真正正的看之不透。而心里此刻波澜起伏,更惊异于花袭人身后的那扇门!
——云梦宗如此,其他几个中原大门的心态,想来也是同样。只怕令弟子携带来的重宝,即便不如这十方门,亦是相去不远!
倒是他们广陵宗,虽同样是大宗门之一,这次却实在是显得寒酸。
而在同一时间,侧旁的端木寒则是呻吟一般的叹息:“我没有看错吧?竟然是那十方门!这等重宝,让一个灵虚境修士把这东西带出来。难道这云梦宗,就不怕别人抢了?”
沈如新唇角一撇。目内那炽烈无比的恨意杀念,微不可查的一掠而过,然后冷笑道:“他们怎么可能会怕?这世间除非是真正已到了大乘参道境界,能够固锁住一片空间的高人,随能将它抢去?只是到了那个境界的修士,亦能真正自如穿梭于空间,本身也无需此物,何必为此得罪至少有五名以上飞升修士的云梦宗?若是初三日后能再进几阶,到化形阶段,以它的天赋神通,倒是能把这东西抢过来。可如今么,初三捕捉到十方门穿梭轨迹,即便有五色神光在,怕也是无奈其何——”
端木寒白了他一眼,而后面上浮起忧容:“云梦宗为这紫云仙府之事,倒真是舍得下本钱。只是小羽他如今想要击败这花袭人不难,可若是加上这十方门,却只怕不是他对手。”
“师叔他怎么可能会败?”
在两人身后,一直如小媳妇般默默站着的张金凤,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而且即便师叔他真若是败了,那岂不是更好?也免得这些人顾忌我宗,进入紫云仙府后作梗。”
“没这么简单!”沈如新微微一叹道:“上古修士虽是最重机缘二字,可那资质悟性,有条件的话,也同样在乎。其中尤以后者为重。在灵阵禁制之内,大多都为这类聪明绝顶之人降低了条件。岳师弟的天赋摆在那里,进入仙府后。必定是比他人多了无数优势,怎不可能招人忌惮?不过此事想来掌教真人他们已经有计较,轮不到我们来议论——”
张金凤半懂不懂,只能迷迷糊糊的点头。她虽知超品法宝贵重无比,到底怎么贵重法,却没什么概念。更不知那十方门的效用,到底如何。只是心里对两人的言语有些不以然。她固执无比的认为,自己那数年都未尝一败的表兄,怎么可能会输?
那边沈如新却是紧凝着眉头,方才他心里还藏着几句话没说,冀州南面的孤山宗和太一门,虽是巴不得广陵宗崛起,能有独力抗击,甚至威胁云梦宗之力。却也未必就会喜见,他们广陵宗内,有像岳羽这般天才横溢的,能使宗门实力,提升好几个层级的人物长成。
只是方才宫智既已那般说了,显是打算令岳羽一开始就展示压倒性的实力,以震慑诸宗弟子不轨之心。
至于岳师弟,自从年前突破灵虚境起。整个人的气质,都越来越凌厉锋锐。仿佛这个世界,都没有他斩不开的障碍,没有能令他畏惧的事物。想来也已是准备好,应对任何的危难挑战,更不愿再隐藏锋芒。
微微一笑,沈如新急急收回了思绪。那花袭人虽是已立于不败之地,可莫名奇妙的,他对二人此战仍旧期待无比。
※ ※ ※ ※
就在动手的刹那,花袭人便将那套青色旗阵布在了身前。整整一百八十面,数目几乎是超越了之前那公羊应一倍有余!
岳羽见状是眉头微挑,知道这阵旗越多,往往所布之阵就越为复杂。相对而言,也就是威力越大,需要更强大的演算能力。
——难道说,他眼前这也同样是假丹境界的青年,自问能够在这方面,更胜过金丹修士不成?
当阵成之时,这青条石广场内,便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威风扫过。而后头顶处,一阵青色狂风汇聚,就仿如一面巨斧般,向岳羽重重斩下。
岳羽这刻也将脑内那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都挥去,强打着精神应付着眼前的战斗。随着他心念微动,风鸾剑洒出一片剑影,当划出几个瑰丽之极的美妙弧线之后,那青色巨斧刚刚及身,变化做了令人心旷神怡的舒适微风。从他身侧流经而过。
同时间那三百五十六枚三妙如意雷针,向对面爆射而去。不过就在冲入到花袭人身前百丈之前时,那套旗阵骤然升腾起一面青色障壁,将这声势惊人的针雨,牢牢拦住。
岳羽见状是不由哂然一笑,若只是凭这风壁,怕是拦他的三妙如意雷针不住。
只见空中那些银针骤然变位穿梭,转瞬间便把这青色障壁瓦解,而后势如破竹般冲入到旗阵之内。四处穿梭疾飞,轻轻松松便把内中本来稳固无比的天地之灵,搅得一阵阵波澜起伏,动荡不安,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