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楚先生啊!!!!”
楚恒跟岑豪刚下车,正等着门童装行李呢,就听到一声激动的呼喊。
俩人扭头看去,便见到车小宝、钱解放、姜方豪三人一脸兴奋的从酒店里跑了出来,到跟前与楚恒他们抱了又抱,差点掉眼泪儿。
“我们可想死你们了!”
“哎呦喂,您可算是过来了。”
“都快憋死我们。”
他们仨早在十天前就跟着艾薇玛她们过来打前站,到地儿人生地不熟,兜里还没什么钱,加之英文也说的不怎么利索,也不敢出门,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屋里呆着,差点整出抑郁症。
“行了,行了,不知道还寻思你们刚出狱呢。”楚恒推开抱着他不撒手的车小宝,瞅瞅一看就是有点想家了的他们,想了想将手伸进兜里,从仓库取出一盒大前门。
“点一根?”
“大前门!”
“点上,点上!”
三人眼睛顿时一亮,赶紧抢了过来,飞快拆开,点上火用力吸了口。
“嘶!”
“舒坦!”
“还是咱自己家的东西好。”
哥仨跟个瘾君子似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吞云吐雾,熟悉的口感稍稍的缓解了下他们的思乡之情。
此情此景好有一比,就如同一个四九城游子在羊城喝了一碗豆汁儿,南云人在东北吃上了一碗耙肉饵丝。
“楚。”
艾薇玛跟安娜这时也从酒店里面出来。
拥抱问候一番后,艾薇玛亲昵的拉着楚恒胳膊往里走:“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还可以?”楚恒娴熟的甩开她的手,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红酒已经于三天前抵港,目前就存在港口仓库里。”安娜走在他身侧,道:“演员也完成了培训,媒体也都联系的差不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经销商。”
销售网络可是重中之重,是万万不能出事的,楚恒闻言心头一紧,立即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由于我们的营销策略要保密,所以艾薇玛找的那个人目前对我们没什么信心,不肯多拿货,同时还想要我们让一点价格。”安娜斜睨艾薇玛,嗤笑道:“看来这个贱人的身体好像也并不怎么值钱。”
“再不值钱也比你这种胖的猪一样的大妈值钱。”艾薇玛跟她掐架都掐习惯了,也不生气,反击几嘴后,才耸耸肩,跟楚恒解释道:“你知道的,楚,卢克只是个副会长而已,他能说服会员们订酒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的酒还没名气。”
一听就这点事儿,楚恒顿时放下心来,笑道:“问题不大,这两天你们帮我约一下他,我跟他聊聊。”
“好。”
说话间,几人来到前台。
艾薇玛早上接到电话后,就提前给他俩开了房间,登好记后他们便乘着电梯上楼。
到房间放下行李,楚恒连口气儿都没歇,直接开始工作。
先跟艾薇玛她们了解了一番营销计划的各方面的详细情况,然后就开始开会,他们根据当前情况,一步一步的商讨着各处细节,推演各种意外,以及解决方案,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就这样,很快两天时间过去。
这天,楚恒没像前两天似的继续开会,他吃过饭后就回了房间,拿出本子写了些东西,约莫十点多,安娜带着一个人来到他的房间。
是六十左右岁的白人老者,名叫山姆·托马斯,曾是飞虎队的志愿者,就是抗战时期花旗志愿援华航空队,又名飞虎队。
于四一年组建,由陈纳德担任指挥指挥员,组员大多都是花旗人,山姆·托马斯当时隶属地狱天使中队,而且还是精英人物,参战期间共击毁敌军十一架飞机。
对华夏人来讲,他是一位值得铭记的英雄。
只可惜这位英雄的晚年不是太美好。
山姆·托马斯是于四二年飞虎队解散回国,没多久就患上了战后应激综合征,易怒、失眠、焦虑,于是就开始了酗酒,赌博,以此来麻痹自己,生活可谓一团糟。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综合征倒是好了,可生活也夸了。
他这些年来,只要有点钱就惦记着赶紧花出去,基本没什么积蓄,加之一直未娶,没有儿女帮衬,也没什么正经工作,所以生活非常拮据,平日里就靠着乞讨或者去好莱坞当个群众演员挣点钱过活。
“上午好,先生。”
胡子拉碴的山姆拘谨的欠着身,脸上神情有些紧张,讨好的看着楚恒,咧开的嘴唇后,是一口掉了好几颗的发黄牙齿。
此时的他,根本看不出当年空中英雄的影子,就是一位穷困潦倒的卑微老人。
楚恒颇为复杂的打量了他几眼,随即大步走上前,郑重的跟他握了握手:“您好,托马斯先生,首先,我要感谢您当年为华夏做出的贡献!”
山姆闻言一怔,一些不愿记起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随即脸上挤出牵强的笑容,摇摇头:“不需要的,其实我当初是为了钱才去的,六百块的月薪,可比花钱空军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