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看着信纸上的那俩个字,心里是相当的憋闷。
这两个字的含义,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就是在警告他,如果再糟践钱的话,回来就打他。
你说你爷们我憋了半天才想出来的一封情书,到头来就换回来一句警告!
说好的浓情蜜意,说好的隔空示爱哪里去了啊?
而且,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你爷们是个什么操行不知道嘛?
大声恒要想浪起来,除了花生米,谁能拦得住!
在他眼里,这二字警告跟废话是一点区别都没有,有这个钱,发个想你,念你,爱你什么的不比这个香?
可真没劲!
楚恒没精打采的把信纸撇到一旁,软趴趴的靠在椅子上,连给媳妇回信的欲望都没了。
就这么的躺尸了好一会,他突然眼珠一转,猛地坐直身子,把那张信纸拿过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了仓库里,然后就从抽屉里掏出几张信纸,开始接着给媳妇写情书。
不过这回他可没打算再给小倪发过去了。
那婆们不是心疼钱嘛,那咱不发就是了,往后爷们我就一天一封情书,等什么时候她回来了,一股脑都给她,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套……浪漫!
不用考虑字数,也不用限制情节了,楚恒顿时文思泉涌,就见金闪闪的笔尖在信纸上飞速滑动着,不一会的功夫就写下了满篇的字块。
旋即他又重拿来一张纸,接着开始写,直到写到第三张的时候,他才甩着手腕停了下来。
“啧啧,就咱这个才情,我都想给自己磕一个,倪映红你捡到宝了知道不!”楚恒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新作,轻轻吹了几口气,待墨水干掉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放进他的提包里。
“沙沙沙……”
就在这时候,一串欢快且轻盈的脚步声传入楚恒耳朵,不一会连庆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外,许是刚睡醒,这小子哈欠连天的,眼角还带着眼屎。
“哥,昨儿个那老头又来了,而且还带了另一个老头过来,说叫那清远。”
楚恒顿时火冒三丈,都想掏枪给颜老头来上一梭子,咬牙切齿的拍上了桌子:“特娘的,老东西还把那爷给请来了!”
坐那磨了磨牙,他最终还是满脸无奈的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去迎接那清远。
他很清楚那老头这回来不是什么好事,可老头毕竟是他师父,怎么的都得见一见的。
大声恒向来都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不多时,楚恒就来到了前屋,见到了与颜沐泽并排而站的那清远。
老头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神情暗淡,面色枯黄,人也比以前瘦了不少,看着皱皱巴巴的,宛若一根随时都要断裂的枯树枝。
这是他五月后第一次见到老头,没想到变化却如此之大,都快认不出了!
楚恒满脸复杂的走上前,搀扶着那清远,轻声道:“那爷,最近……还好吗?”
“也就那样吧。”老头苦笑着拉住他的手,叹息道:“这回要给你添麻烦了。”
“咱爷俩甭说这个,走,咱去后屋说去。”楚恒搀着老头往后走,捏着他枯瘦的手掌,心里莫名的酸楚。
颜沐泽见他还念着旧情,顿时舒了口气,也急忙忙跟着上去。
少顷,三人进了办公室。
楚恒把那老头扶到椅子前坐下,又看在老头的面子上给颜沐泽搬了个板凳,接着便倒水沏茶,热络跟老头聊起了近况。
就这么说了一会话,那清远见他只字不提粮食的事情,迟疑了一阵后,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恒子,想必我今天的来意你也清楚,我也明白这让你很难做,可我们真的没办法,只能来求你了。”
为了一家老小,他也只能舍了面皮了。
楚恒见老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无奈的端起茶缸子喝了口,咂咂嘴道:“那爷,不是我不帮忙,是我真的没办法,现在的情况你比我都清楚,一个弄不好,我就得跟着吃挂落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清远横了眼身边老友,郑重的说道:“颜爷这人平时是爱占点便宜,但为人还是不错的,我可以用全家性命作保,若是事情在他身上出了岔子,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颜沐泽见状也急忙拱拱手,保证道:“楚爷您放心,若真出了问题,我自己一个人抗,绝不会牵连您的,敢说一句谎话,我一家老小都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楚恒本就不是铁石心肠,那爷都把话说这个份上了,他这要是在拒绝的话,那就真的是无情无义了。
他犹豫着看了看俩老头,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成吧,我想法给他弄点粮食,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颜爷你要是敢干吃饭砸锅的事情,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颜沐泽欣喜若狂的摆着胸脯:“楚爷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把我骨头都给磨碎了,也不带往出说半个字的!”
那清远见此也松了口气,旋即又见他面露犹豫,咬了咬牙道:“那个……恒子,你看能不能给我也弄点……”
“那爷,您先稍安勿躁,您的事好说。”楚恒冲他压压手,转头看向颜沐泽,沉吟了一下后,说道: